大明第一吏
“远处的灯火闪着光，你一人低头在路上，这座城越大越让人心慌，多向往，多漫长……”
随着陈如意开始唱起这首歌，徐云山他们，登时便被这优美的旋律和陈如意灵动的嗓音震住了。
李春来这也被震住了。
只是他心里却是无数的‘？？？’
这首歌，分明是他在沂源时、写给秦玉奴的歌，秦玉奴也将之作为未来花魁选拔的底牌，肯定是不会轻易外传的。
此时，怎么就到了陈如意这里？
“我多想，能陪你一场，把前半生的风景对你讲……”
陈如意这时已经唱到了高潮，很是动情，非常的投入，她这歌声的质量，若是放到后世的互联网上，怕是很快就能火爆网络。
抛却别的不说，这妞儿的声音，很有质感。
只是，她在愈发动情时，美眸看似是看向不远处的窗外，实则，有意无意间，便已经朝着李春来飘过来。
“……”
李春来这时已经逐渐稳下来，
陈如意肯定是与秦玉奴有着某种渊源！
现在就是不知道，这事情，是秦玉奴知晓还是不知晓的状况了。
“这他娘的……”
李春来心里直叫晦气。
若到时陈如意也去参加花魁赛，提前唱了这首歌，秦玉奴怕是要崩了。
不过，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好事……
至少现在就把这个情况暴露出来，不论李春来还是秦玉奴，都会有时间准备，不至于到时候被当头一棒。
反正后世优秀的歌曲那么多，李春来脑子里有的是，待回沂源之后，再帮秦玉奴写一首更好的就是了。
……
“好！”
“之音，之音啊。早就知道陈大家功底斐然，今日得见，不枉此生，不枉此生啊……”
待陈如意这一曲终于唱完了，徐云山比陈如意还要更为激荡，手掌都要拍肿了，连连叫好。
众人也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同样叫好。
不同他们常听的那种靡靡小调儿，亦或是那种古人所做的宏伟、却不太接地气的巨著。
陈如意这首曲子，显然超脱于靡靡、又低于宏伟，处在中间位置将将好的光景，着实让人耳目一新。
“谢谢，谢谢诸位爷。”
陈如意唱完，心情也好了不少，连连对众人施礼，却又笑着对李春来开炮了：“李三爷，刚才不见你说话呢。难道，如意这首曲子，入不得李三爷您的法眼吗？”
“嗯？”
本来已经是‘透明人’的李春来，登时便又迎来诸多关注的目光。
特别是徐云山，已经是很不悦的看向了李春来。
旁边的戚元功也赶忙对李春来使眼色。
三爷呐，这种时候，您老人家发什么楞啊，好不容易把事情过去了，您老这是又闹什么呀……
李春来却不理会戚元功，也不理会徐云山，而是故作陷入了思虑一般。
片刻，这才道：“陈大家，您这首曲子，着实是太好了，也让卑职想起了许多事情。尤其是卑职止不住便想起了老家沂源那边，有一位知音，她也这般喜欢音律。若是她要能有陈大家您这样的才气，怕是……”
李春来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有些苦闷的垂下了头。
“想不到，咱们李兄弟还是个痴情种子啊。”
李游击此时已经回过神来，止不住笑道：“李兄弟，你也不要多想，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嘛。现在的你，可再也不是以前了啊。待你回到老家，怎么着也算是一方豪强了。到时，你那小相好，肯定不愁没有曲子嘛。”
徐云山脸上也见了笑意，特意过来拍了拍李春来的肩膀道：“李三兄弟，男儿大丈夫，谁又没有低头的时候了？别多想，来来来，咱们喝一杯。李三兄弟你以后，若真要遇到了什么麻烦，不还有咱们京里的这帮爷们吗？”
“哈哈。”
“来来来，李兄弟，咱爷们走一个！”
众人都是过来安慰李春来。
李春来也忙里偷闲，对陈如意投过去一个玩味的眼神。
“……”
陈如意本来还很得意，可一看到李春来那般眼神，直要炸了。
什么情况？
这小李三儿，不听她的招呼不说，竟然还敢这般挑衅她？
真当她陈大家这么多年是白混的吗？
可她分分钟便忘了，明明是她陈大家先挑衅的李春来。
思量片刻，她美眸一转，已经有了主意。
笑道：“徐爷，诸位爷，今日，能您诸位陪伴如意，如意真的是太开心了啊。不如，咱们来玩个游戏如何？”
“啊，陈大家，什么游戏？”
正在围绕李春来的众人，登时都被吸引了注意力，纷纷看向她那边。
“咯咯。”
陈如意魅惑的一笑：“很简单，就是抛绣球吧。绣球抛起来，掉到谁那边，谁就得出来唱一首歌，或者写一首诗。失败了要有惩罚，而若是有人优秀，如意再给他一份特别的奖励，如何？”
“特别的奖励？”
一听这话，不只徐云山了，一众京营大爷们的眼睛都是亮起来。
虽说他们都知道，陈如意此时还远不到出阁的时候，但就算不是那方面，能与陈如意聊聊天，谈谈心，牵牵小手的，也是人生大惬意啊。
“陈大家，那惩罚是什么呢？”
“咳咳，老四，你管什么惩罚呢，还能要了你的命不成？陈大家，那咱们便开始吧。”
“陈大家，您请！”
众人止不住雀跃起来。
就算里面有着冷静者，转瞬却也被拉进来。
李春来不由也玩味的看了陈如意一眼。
这小娘皮这点小心思，又怎能逃的过李春来的眼睛？
恰巧陈如意这时又看过来，李春来看向她的目光，不由露出了一抹轻蔑。
旋即，就在陈如意得意的注视下，李春来装作不胜酒力，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
陈如意显然没想到，都这般了，李春来居然还能有这种骚操作，不由用力的咬住了银牙。
但这事情显然难不倒她，忙是故作诧异的看向李春来道：“徐爷，诸位爷，玩游戏倒是没问题，只是，只是这位李三爷……”
众人这才发现，李春来居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陈大家的意思是……”
李春来睡着恰恰符合徐云山的利益，毕竟李春来的‘工具人’任务到此时也算完成了。
徐云山忙是看向陈如意。
但他话也没敢说死，怕惹陈如意生气，里面还是有不少可回旋的余地的。
陈如意的演技登时爆炸。
雪白的贝齿有些委屈的咬着红唇，委屈道：“如意，如意本想让大家都开心，可，有人好像不喜欢如意。呜，如意忽然有些不舒服，要到楼上休息一下……”
说着，便是扭着小腰，‘噔噔噔’的上了楼。
厅内的气氛登时沉寂下来。
徐云山一般人看着睡着的李春来，面色都有些不善。
但这种事情，显然也不可能全怪李春来。
李游击想了想道：“李兄弟这酒量，有点不太顶啊。戚爷，若不然，你便和李兄弟先回去休息吧？”
戚元功也早就受够了这里的气氛，闻言如获大赦，忙是连连称着是，就想扶起李春来走人，却又止不住看向了徐云山。
徐云山心里有点闷，但却又种不太好形容的庆幸。
毕竟，如果真要玩游戏，真的轮到了别人，而不是他徐爷，他有些东西也不好推脱的。
须知，就算知道这帮狐朋狗友，不可能真与陈如意发生什么，但一旦出现那种情况，对于普通男人都不好接受，况乎是徐云山这种手握不弱权利的天子近卫？
片刻，点头道：“李三兄弟今天着实辛苦，戚爷，那便劳烦你了，先送李三兄弟回去吧。”
“谢徐爷。”
戚元功这时才稍稍放松下来，忙是扶着李春来，快步出了门。
……
二楼。
陈如意本以为她这一招，已经天衣无缝一般，必将给李春来添堵，还是添不少堵，他早晚会求到自己。
可幕的看到李春来竟然如此顺利的离开了，她陡然也回过神来。
千算万算，竟然没有算徐云山这个憨货的嫉妒心……
这……
窈窕佳人一时银牙都咬的咯吱作响。
可惜，李春来明显已经离开了，她此时也不可能追出去，今晚两人的角逐，很显然，李春来笑到了最后。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吗？
不过，陈如意娇俏的嘴角边很快便是露出了一抹笑意。
小狐狸一般狡黠的兴奋道：“小李三儿啊小李三儿，就算你机灵又如何？被姑奶奶我看上了，你还能有的跑？！”
……
被戚元功扶上了马车，一路返回到客栈，李春来这才幽幽转醒过来，忙诧异的问戚元功：“大哥，酒宴结束了吗？”
戚元功这时早已经深深意识到了他的失误，真的是差一点，就要把李春来推入到万劫不复之地啊。
乃至便是此时，李春来其实都不是特别周全的。
忙道：“算结束了吧，咱们是提前离席的。不过，三儿……”
戚元功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对李春来说真话，懊恼道：“这事儿，都怪哥哥我啊。没事跟那帮骚腥货掺和个什么呢。咱们走的时候，我虽然问过了那徐云山，但是，但是也不能保证，他到底是个什么肚量，以后，会不会找咱们麻烦啊……”
李春来心里跟明镜一样。
特别是戚元功此时能说真话，在很大程度上，也是证明了他的人品。
而且，李春来也能利用这个机会，让戚元功再欠自己一个大人情！
忙故作难受的道：“大哥，此时暂时先休说，咱们见招拆招啊。小弟我今天有点不行了，先回去休息。”
……
待把李春来送回了房间，让俞瑶接手照顾，戚元功这才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心中也是咬牙切齿的发狠。
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傻，随意被人当枪使唤了啊。
他们弟兄现在，可都是有着大好前程，又怎是以前那般什么都没有的穷汉呢？
……
一夜温香软玉不表。
次日早上，李春来难得的想赖个床，搂着俞瑶多睡一会儿，好好缓一缓，却不防——
有一位不速之客，竟自而来。
旋即。
当着俞瑶的面，给了李春来当头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