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吏
“这不可能！”
“小李三儿，你，你休想！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答应你的条件！大不了，咱们就一起玩完吧！！！”
幽幽的烛火轻轻随风摆动，小楼厅内已经只剩下真圣母与李春来。
李春来此时正安稳的坐在椅子上，慢斯条理的品着杯中美酒，可真圣母却是要爆炸一般，歇斯底里的对着李春来低吼。
“圣母，这么激动干什么？”
李春来丝毫不生气，反而是笑吟吟的看向这真圣母的眼睛：“圣母你就不想听听，你若答应了我李三儿的条件，我会给你什么？”
“呃……”
圣母登时愣住了。
刚才，李春来跟她说的条件，俨然是极为苛刻的，只要是正常人根本就无法接受的。
可此时，李春来的话竟然有了回转……
这……
是不是意味着，此事还可谈？
圣母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李春来。
李春来一笑：“圣母，说起来，你我都是性情中人，有些时候有些地方，做事难免都会冲动，大家还是要相互体谅嘛。
你若能答应我李三儿的条件，别的其他的咱们都先不说！我李三儿在此时便可以给你一个承诺！
若有一天，你们白莲出事了，圣母你也撑不下去了，我李三儿，愿意给你提供一块安全的保留地，绝对保证你们的安全！
但是，能不能再有新的发展，那就要看你们自己了！”
“你，你什么意思……”
圣母强撑着面不改色，可心底里俨然是翻起了惊涛骇浪。
只有站在她这个层次的白莲高层，才是明白，李春来这番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白莲此时发展到这个程度，高层就算不说，也早已经是明白，公然反抗朝廷，将是他们的必由之路！
粗暴点说，白莲迟早是要造反的。
王家父子早已经不满足于现在的状态了。
可‘造反’这种东西，谁的心里又没有一杆秤？
这玩意若是成了还好，可，一旦不成……那必定是抄家灭族的罪过啊……
但凡是有脑子的人，又怎不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这真圣母，别看年纪不大，却早已经是久历风雨，从最惨烈的底层一路冲杀上来。
她最开始只是那位王老爷身边的丫头，后来，伺候了老的伺候小的，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血，才是站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上。
不要以为有着这等关系，她就没有业务上的压力了。
她的压力比都谁都甚！
别的圣母、大仙儿的，不是有家族就是有乡族支撑，可她呢，完全是靠自己一路拼杀出来。
但她究竟不是孤家寡人，她还有老娘，还有妹妹，妹妹更是有两个儿子。
长姐如母啊。
她的妹妹，几乎完全是由她一手拉扯大，看着她定亲，嫁人，生子……
如果她这边出了事，她的妹妹、妹夫一家，又该怎么办？
特别是那个即将过继给自己为子的那个小可怜，又该怎么办？
一瞬间，圣母脑海中浮现出了无数纷杂。
但她究竟是女强人，很快便沉稳下来，低声质问道：“敢问李三爷，你，想把我白莲的保留地设在哪里？”
“呵呵。”
李春来一笑：“圣母此言差矣。并非是你们白莲，而是，你的白莲！”
说着，李春来站起身来，江山在握的道：“未来的白莲，我只认圣母你一人！这个保留地，便设在莱芜与沂源交界的这片山区内。马哨子圣母想来听过吧？待我李三儿这边的事务忙完，便要清理这些山中积弊。圣母以为，马哨子的这地盘，如何？”
“……”
圣母瞳孔瞪的老大，很想说些什么，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了。
李春来说的这些，虽然看似前置条件很多，必定要按照他的安排，才会有其中的利益。
可，也正为如此，才更值得人相信。
若是李春来直接给她一张大馅饼，她反而是不信。
她究竟久历沧桑，不是那一颗糖就能哄走的小女孩。
半晌，她这才道：“李三爷，我，我相信你的诚意，也能感受到你的一部分诚意。只是，恕我能力浅薄，你的条件我着实做不到，也无法信任你！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这世间，我也没有什么好留恋了。李三爷你痛快些，便直接动手，给我个痛快吧！”
“哈哈。”
李春来显然早就料到了她这种反应，却是哈哈大笑：“圣母，你想要我李三儿的诚意，这还不简单？现在，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着，李春来竟自来到了圣母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你……”
圣母脸陡然有点泛红，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李春来这思维的跳脱性，她是真的有点跟不上溜了……
“你他娘的墨迹个什么？再墨迹，老子换人搞！刚才那两个漂亮的小丫头，不比你俊俏？老子还不是看上你了这身本事，才想让你老树开花？”
李春来忽然有些暴虐的烦躁。
圣母这时陡然反应过来，她终于捕捉到李春来的本心了。
没错。
就是那等惊天的野心！
特别是李春来跟她说的话……
一旦她能与李春来合作，乃至有了孩子，那，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值得信任的？
想着，她也不再犹豫，羞红着脸，轻轻往李春来身前凑。
但刚凑到近前，她忽然道：“三爷，我，我信你。只是，我不想现在这张脸见您，能不能给我松开手，我洗把脸？”
“嗯？”
李春来本来是有些应付公事的，穆然听到圣母这句话，不由一个机灵。
刚才林三娘她们可是检查过这圣母的脸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现在这……
饶是对这圣母很警惕，可此时，她浑身都不着寸缕，头发都被剔成了毛刺，显然也没有什么地方能藏东西了。
“嗯。你这模样，你三爷我只能强忍着才行。”
李春来一边打击她，却是帮她扯开了背后的布条。
待松了绑，圣母忙是小心起身来，直接用水好好洗了把脸。
但显然，普通水现在洗不好她的脸，她忙又取过她的衣服，从中取出个大拇指大小的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了一些黑乎乎的液体。
就恍如后世的卸妆水、洗面奶一样，再次仔细清洗了脸孔。
而等她洗完，再看向李春来。
便是李春来也是一愣。
不仅比刚才时漂亮了许多，皮肤更不是一个等级的。
李春来可是说，她刚才身上的皮肤明显还不错，怎么脖颈到脸，总有些脏兮兮呢。
原来根子竟在这里……
“三爷，奴，奴洗好了……”
看着圣母羞羞答答的看着自己，李春来这时也缓过来神，干咳两声道：“这里究竟有些不像话，不过床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走，咱们去那边说。”
“嗯……”
……
次日一早，李春来醒来的时候，正看到一双晶亮的眼睛在看着自己。
只是，发型却有些别致，是一个不甚精致的毛刺头，宛如回到了后世一般。
“三爷，您醒了，奴伺候您起床吧……”
毛刺女忙是起身来，就要伺候李春来。
李春来却笑着摆了摆手，“不急。玉娘，你，跟我之间，不用这么客气的……”
被李春来唤作‘玉娘’的毛刺头忽的一笑，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却止不住流出来：“三爷，您，您不知道，以前，奴做梦都再想，奴什么时候，也能有跟眼前一般这一幕，什么都不用想，可以踏踏实实，不用担心丢了性命……”
这玉娘，自是真圣母本尊了。
‘玉娘’是她的本名，而她的封号是‘三阳圣母’。
这个封号虽已经达到了圣母级别，但却只是打酱油的，还算不上是核心。
而且，通过昨晚与她的交流，李春来了解到，现在在鲁中南地区，王家虽依然势大，但是，另一派徐姓的教众，人马也不少，也在飞速的成长着。
而且，那位徐姓之人，更为温润柔和，在周围地区声望很高，已经有要压过王家一头的气势了。
这也是为何，白莲教已经兴盛了五六年，教众大把大把，却一直没有大动作的核心原因了。
他们内部纷杂很多，而且远没有解决好。
真要算起来，白莲的复杂，怕是不下于新编写一部字典。
虽都是出自佛门的‘净土宗’，但自唐以来，几百年的流传，早已经五花八门，几十近百种门类。
你只要有一定影响力，能招揽来信徒，别说自封圣母了，你便是自封菩萨都没问题。
这就跟后世的传销类似，只要你能拉来人头，你就是老大。
看着玉娘有些凄然的模样，李春来自是能感觉到其中的真挚。
别看这小娘皮经历复杂，也有些心黑手黑模样，但实则，她的内心深处，还是有着大量的华夏传统女性的意识。
还是想有个真正依靠的。
这也让李春来在打破了那层坚壳之后，很快便是体味到了其中美好。
也无怪乎后世有大神言：“追女人，不要追那种好追的，而要去追那种性子高傲、生人勿进的。”
因为，只要有一天她回头看你一眼，那这事儿便基本成了。
哪怕你做的不好，遇到了挫折，她也会傻乎乎的追随你。
她们会为她们的选择负责。
而不是逃避。
这山看着那山高。
“呵。”
“想伺候爷，也不用急着这一时嘛。”
李春来笑着握着玉娘的手，惬意的拉她靠在自己怀里，“你我之间，虽是原因有些复杂，但到了这一步，不是也挺默契的吗？玉娘，你也不要多想。我昨天跟你说的条件，那是因为咱们是外人。现在嘛。自然是我婆娘怎么舒服，便怎么来了。”
听李春来用到‘婆娘’这个词，玉娘美眸里都放出光来。
旋即却急急道：“三爷，奴……”
“叫什么三爷？叫我三儿。”
李春来忽然霸道的打断。
“三，三儿……”
玉娘更为激动，纠结片刻才是叫出来，忙道：“三儿，我，我现在已经这般，自然，自然是一切以你为主。说实话，白莲这边的事务，真的是不能沾惹啊。上船容易下船难啊……”
“呵呵。”
李春来笑着拍了拍玉娘的香肩：“那是对别人！有我李三儿在，我说谁是白莲，谁便是白莲！不过嘛，现在，咱们还得把昨天没做完的功课做完才行……”
“唔，三儿，姐姐知错了，知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