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如墨
一条条警视厅的封锁线围绕在居民楼四周，渡边凛稍微钻出点窗户，没看到有人巡视。
“这里就这么放着了吗？”渡边凛问道。
大和雅美转动着方向盘寻找停车的位置：“因为没有什么残秽留下了，再加上人手不足，所以就只好这样，不过请放心，附近都是有监控的。”
“这样啊。”渡边凛轻轻点头，旋即疑惑地看向大和雅美，“你怎么还不停车。”
从刚才起汽车就不断地在原地左右前后摆，仿佛在抽搐一样。
“因为要停进停车位里啊。”大和雅美理所当然地道，眼睛不断地看后视镜。
“……那可以先放我下来吗？”
“哦哦。”
大和雅美停下车，渡边凛打开车门下车跨过封锁线，走到烧得只剩下房架的居民楼里，他小心地从下往上打量着，觉得整栋房屋都摇摇欲坠。
不过还是要探查，渡边凛观察了一会确定好行进的路线，然后对终于停好车走过来的大和雅美道：“它随时有可能倒下来，所以你就站在外面等一会吧，我很快就会搜查完。”
“是。”
渡边凛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不时轻轻抽动鼻子。
这里是上一次案发现场，几乎没有残留诅咒的气息，但渡边凛现在也没有什么新的思路。
在一楼穿行了一段距离后渡边凛没有任何发现，他只好沿着残破不堪的楼梯向上走，每一步都踩得咯吱作响。
这些木制的楼梯没有在大火下尸骨无存已经非常顽强了，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渡边凛拾级而上，到了二楼后却依然没有找到咒力残秽，仿佛一切痕迹都随风飘逝了。
渡边凛抬头看了眼，三楼的保留程度可远远比不上二楼，不仅能一眼看到天空，而且也没什么立足之地，那种地方有线索的可能就更小了。
没有丝毫的发现，这不禁让渡边凛有些沮丧。
正常而言，诅咒师或者咒灵在出没后都会留下一定的残秽，但想要仅仅只依靠残秽就去追踪他们显然是一件不太可靠的事情，尤其是诅咒师还会主动地清理残秽。
可渡边凛是个特例，在他的嗅觉中，他可以根据残秽遗留下的信息来找到更多的线索，不单只局限在一个方面。
但现在，最近的事发现场的残秽简直少到可怜，是一般咒术师根本不可能发觉的程度，哪怕渡边凛可以发现，也得不到太多有用的信息，而其他事发地则连一点残秽都没有了。
“如果不能及时找到对方，恐怕会有更多的受害者……”渡边凛神色凝重了些，转身准备下楼，转头时看到了二楼被烧剩下的种种事物。
有桌子，有床，还有各种电器，它们或多或少都有变形，严重的则已经完全变成了残渣。
为了后续的调查，高专是完美保护了现场，除了咒力探查外没有任何额外的改变。
“说起来，其实离现在也只有三天时间，能够烧毁整栋楼的诅咒留下的残秽没理由这么快就丝毫不剩。”
渡边凛思索着走下楼，朝门口的大和雅美问道：“大和小姐，你有参与这里的诅咒事件吗？”
“诶？”大和雅美愣了下，“是的，这里我也来了。”
“有搜查到诅咒的气息吗？”
“有的。”大和雅美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是谁搜到的？在哪个位置？”渡边凛询问道。
“呃，就是加茂恭一先生，我记得是在厕所……”
“等等！你再说一遍。”渡边凛突然打断道。
“厕、厕所？”大和雅美歪了下头。
“不，是前面的人，加茂恭一之前有参与这次诅咒事件？”渡边凛有些不敢相信地反问道。
“对、对啊，他好几次根据残秽锁定了福岛瑛二呢……我们都说，福岛瑛二就是出于报复和恐惧的心理，才杀了加茂先生。”大和雅美看着渡边凛越发凝重的表情，越说越小声。
“……为什么，给我的情报里没有这些内容？”渡边凛神情不定起来，难道死者加茂恭一也有问题？
“诶，怎么会？”
大和雅美很惊讶地道：“这些情报，我们辅助监督们都知道。”
“汇总的情报是谁负责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是我认识的人，哦对了！”
大和雅美一拍掌：“昨天桥本先生有向我询问各种细节，可能是他负责的。”
“桥本？”渡边凛微皱眉，他并不认识姓这个的咒术师或者辅助监督。
“就是跟在加茂幸人身后的那个中年男人。”大和雅美道。
“这……”渡边凛突然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像掉进了一张大网，“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无论是加茂幸人，加茂恭一还是那个桥本先生，他们的举动和行为似乎都透露着难言的诡异。
“等等，还需要再验证一下。”
渡边凛压下心神，问道：“你刚才说，加茂恭一在厕所发现了诅咒气息？”
“嗯嗯。”大和雅美被沉重的气氛吓到，所以更加积极地想帮到渡边凛。
“带我去。”
渡边凛说完后看了眼似乎可以被风吹走的房屋，说道：“如果真发生坍塌，我会用性命保证你的安全。”
“不、不用这样，能帮到您就是我的荣幸了。”大和雅美快步走进房屋，“就在前面。”
渡边凛跟着大和雅美往前走，路上他回忆道：“我记得这里的火势是从上往下烧的吧。”
“嗯，所以一二层才会保存得相对完好些。”
“那为什么残秽会在一楼的厕所里？”渡边凛疑惑道。
“这、这我也不清楚，但那里确实有，好多位咒术师都确认了的。”大和雅美边说着，边指着前面被烧得面无全非的厕所道，“就是这里。”
这里渡边凛之前也探查过，但并没有什么发现，但既然大和雅美确定是这里，那就再查探下。
“残秽应该都消失得差不多了吧……”大和雅美不知道渡边凛的嗅觉有多敏锐。
“希望还有保留，哪怕只有一丝。”
渡边凛走进去嗅着，并没有闻到想要闻到的咒力味道，他不得不耐下心来，更加仔细地分辨空气里的味道。
丝丝缕缕的诅咒被渡边凛慢慢提取出来，好一会后渡边凛站起身，转身走了出来。
“怎么样？”大和雅美不太抱希望地问道。
渡边凛看向她，轻轻摇了摇头：“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