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如墨
同样是白色向外覆盖，但「素绘」的白是纯净无暇的，仿佛可以承接世上的一切色彩。
这抹白快速扩散，宛如铺出了一张纸般，快速延伸到了五条悟身旁。
五条悟神情微动，想起了京都时暴走的渡边凛。
‘还真是一样的术式。’五条悟这样想着，突然察觉到周围的空间有扭曲的迹象。
下一瞬渡边凛突兀地出现在五条悟身旁，周围环绕着蓄势待发的墨液，这些墨液微微一收缩就猛地弹射出去，直袭五条悟。
‘那个名叫「素绘」的咒术可以瞬间拉近距离啊。’
五条悟微笑着推出手，所有的墨液在靠近五条悟的过程中都逐渐变慢，最后都与五条悟的手差了一点距离。
‘推不进去！’渡边凛神情微变，下意识想要闪身的时候却想起自己正处在五条悟展开的领域中。
‘还不知道五条老师的领域是什么能力，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渡边凛看了眼五条悟，见五条悟没有追击的动作后他立刻做出手印：“墨画·水法！”
咒力涌动，墨洪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快地出现，而且更加凶猛霸道。
在掌握了「反转术式」后，渡边凛接触到了自身术式的核心，相关的咒术都有了一定的提升，绝不仅仅是多掌握了个自愈技能。
浩瀚如瀑的墨液冲击在五条悟身上，但诡异的是，这冲击力十足的墨洪和之前的墨液一样，越靠近五条悟就变得越缓慢，仿佛两者之间存在不可逾越的鸿沟。
“凛，我应该跟你提过我的术式吧——用咒术将‘无限’带入现实，你与我之间的间隔，正是那无限。”
五条悟微笑着侧头：“还有一点时间我的领域就要彻底降临了哦，你要抓紧时间了。”
‘从怎么应对领域，变成摸到五条老师就算成功了。’渡边凛心里忍不住笑了下，伸出双手对准五条悟，眨眼间足足七颗墨玉流转着从墨洪中冒出，宛如从海底浮起的大水泡，每一颗甚至都有足球大小。
这很夺人眼球的一幕，在渡边凛和五条悟短短数米间，七颗足球大小的墨玉盘旋着向内压缩，极为暴躁的咒力仿佛最不稳定的炸弹，随时都可能突然爆炸。
五条悟心中涌起了淡淡的，但很久都没出现过的危险感，但他依然饶有兴趣地问道：“已经可以一次性控制七颗了吗，但这么近的距离，你不怕伤到自己？”
话音未落五条悟就看到了渡边凛的笑容，下一瞬渡边凛就消失在了他面前。
“对哦，「素绘」的范围内他可以随意移动，真是个方便的咒术。”
五条悟没理会面前即将爆炸的墨玉，他低头看了眼地面，六眼微微闪烁：“而且，那些墨液在「素绘」上时，强度似乎得到了一点提升。”
“嗯，这样的话……”五条悟看向那七颗墨玉，“似乎得稍微认真点了。”
墨玉合聚，随后轰然炸开，浓郁到甚至没有丝毫间隙的墨环像一张布满阴影的巨口，一口吞下五条悟。
巨大的爆炸撕碎了「素绘」制造的白纸，渡边凛出现在不远处，立在虚空中。
‘五条老师领域的效果吗？’渡边凛看了眼脚下，然后有些期待地望向五条悟的位置。
渡边凛肯定不担心五条悟会被他这么一炸干掉，他只是好奇，这足足七颗墨玉能不能碰到五条悟。
通过「墨画·水法」的掩饰，快速布置好七颗墨玉的「阵」，这种操作对现在的渡边凛来说也是有些吃力了，要知道，随着墨玉数量的增加，难度是越来越大的，七颗墨玉已经是渡边凛的极限了。
‘如果还是伤不到五条老师的话，就只能试试看「写意」了。’渡边凛心想着。
正在这时，渡边凛的周围突然变幻了一下，渡边凛下意识地动了下眼睛，无数光景就猛地冲进了他的脑中，五感在这一瞬间直接沦陷！
数不尽的信息蜂拥而来，它们从渡边凛的视觉，听觉，触觉等等不同的感官一齐入手，仿佛要把人类所有的知识和记忆都一股脑地塞给渡边凛。
在这一刻，渡边凛仿佛能感知到一切，但那复杂到超越人脑极限的信息量，又让他什么都做不了。
大脑一片浆糊，身体似乎连本能都丧失了，只能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宰割。
这就是，无量空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渡边凛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看到了就站在他旁边的五条悟。
“大约三十秒，看来我控制得很到位。”五条悟微笑着把那一盒书塞进渡边凛怀里。
渡边凛愣愣地看着五条悟，反应了好一会后才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那就是五条老师的领域吗？”
“对，我的领域是‘无下限’的内侧，‘知觉’，‘传达’，为了‘活着’这个行为会强制进行无数次，在我的领域中，你会被赋予一切，却什么都做不了，如果我想，永无止境的信息会让你的大脑彻底宕机，只能缓慢地死去。”
五条悟详细地解释完，戴上墨镜露出得意的笑容：“很厉害吧。”
“厉害是厉害。”
渡边凛拍了拍发麻的脑袋：“但应该不是每个人的领域都会像五条老师的这么厉害吧？”
渡边凛曾见过疱疮神的领域，甚至闯入其中救出了七海建人，如果疱疮神的领域有「无量空处」的强度，七海建人绝对等不到渡边凛。
“当然，领域的强度是要看术式和咒力量的，我的领域，绝对是站在巅峰的。”五条悟自信地笑道。
“有点好奇我未来的领域会是什么样的了。”渡边凛看着毫发无损的五条悟，心里稍微有些遗憾。
“那你就要好好努力了，特级之后，咒血能给你的帮助应该就很少了。凛，你会给我个惊喜吧？”五条悟笑道。
“当然。”
渡边凛看了眼怀里的书，说道：“五条老师，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嗯，对了。”
五条悟叫住渡边凛：“我没记错的话，你明天可能会有个小麻烦。”
“什么麻烦？”
五条悟露出暧昧且不怀好意的笑容：“保密。”
“……”渡边凛立刻还以白眼：(_)#
等渡边凛走远，五条悟微笑着举起手摸了摸衣袖，那里已经完全被墨液浸染，只是因为颜色近似，才不容易看出。
“成长得很快嘛。”
五条悟轻笑着，眼里的锐气少了些：“也不知道能不能有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