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好像在一瞬间凝滞了。

谷雨目瞪口呆，仍旧傻愣愣大张着嘴，参琴身形一顿，随即也抽出手来，嘴角微微一动，虽然动作幅度极小，但也能从中看出一丝来自于参琴的嫌弃。

谷雨似乎毫无所觉，面部表情保持不动。

“咳咳。”

参琴略显无措的两声轻咳唤回了谷雨的意识，见她转过了头来，他也就着她之前的话步入了正题：“谷雨，你可想好？”

谷雨一脸坚毅，言之凿凿，话语中带着无限的信心，似乎也带着对未来的期许：“自然没想好。”

参琴微微侧脸，面向谷雨坐着的位子，尽管他的眼睛被一层白布罩着，谷雨却好像还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感觉有一些不自在。

半晌，参琴才缓缓回过了头，谷雨看不见他的面容，他清冷的声音却还是响起了：“既如此，你大可自行离开。”

谷雨啪叽一声五体投地，声如洪钟，气势磅礴：“师父在上！

受徒儿一拜！”

参琴：“三叩首。”

谷雨：“咚！

咚！

咚！”

参琴：“……”

参琴：“罢了。”

他稍稍挽起雪白的宽袖，移步书案前，秉笔轻蘸，笔尖染上一抹朱红。

他转向谷雨的方向，微微俯身，动作轻柔，准确无误地在谷雨的眉心点上一粒朱砂。

参琴面无表情地放下笔：“朱砂开智，如此，礼成。”

谷雨麻溜地爬起来，顺手毫无负担地抹掉眉心上似乎寓意深远的红点：“谢师父。”

待她抬眸，参琴已然端坐在了案边，眉宇间是她看不透的神色：“既然你唤我一声师父，也得让你学到些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