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秘术传人
阴历十月初一称为寒衣节,这一天祭奠先亡之人,谓之送寒衣入阴,与清明中元俗称三大鬼节之一。
寒衣节又称送祖节,顾名思义,送其清明请来之魂入阴,但有恶鬼留宿不走害人,邪人施法霍乱阳间秩序。
位于城市郊区偏远名为李府村的村庄中。
当地今日俗称十来阴,按习俗,白天烧寒衣为逝世仙人防寒,烧纸、扫墓表达怀念之情。
临近傍晚之时,各家各户闭门谢客,大门下洒落香灰供以食,防止赶路饿鬼入家,玄关正门处放以铜镜,以防鬼祟滞留门前不走。
更甚者铜钱放落门口施舍,白天检查之时总会丢失几个,不知其原因。
这些地方习俗虽然迷信,但都是为求平安。
晚上申时之后,阴气逐渐加强,再加上传说今日为阴门夜,天兵天将休息,天道无从打理,此时恶鬼浮出作祟,邪人躲过天道施法害人,天界无法探究人间去向,则无法降九幽雷鸣惩恶。
漆黑的村落中,此时渐渐下起小雨,村落外围显现一片云雾,时不时传来窸窸嗦嗦的叫声,听了寒毛立起,整个村庄沦落在诡异之中。
村子西北方为方圆之内最大乱坟之地,此时一道在风雨中渺小的身影,缓缓从坟头走了出来,穿过森林脚步匆匆向村落使来。
淋着细雨,犹如一条孤独的恶灵使入到村中,踩着村里稀碎的泥路,走到一户人家大门口停了下来。
“咚!咚!咚!”
身影停了一下,静默片刻渐渐伸出右手,敲打大门三次,敲门声将宁静的四周惊醒,之后声音平淡的喊道:“有人吗。”
“咚!咚!咚!”
门内毫无动静,片刻后又敲了三下,之后机械般的重复着动作。
“来了!来了!”
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从门内传来,随着脚步声大门被打开,露出一个穿着睡衣三十多岁的男人,男人手中拿着油灯,照着门前仔细的打量,之后警惕的用拐角的普通话发音道:“你是谁?”
只见门外身影,穿着一身破旧较为奇怪的长褂,模样约七八旬,白发胡须,身上湿漉漉的还粘着些泥土,身上散发着一股寒冷的阴气,不像方圆之内村中的人。
门外人伸着右手捏起一个指印,脸上毫无波澜道:“福生无量天尊,贫道从远处赶路,下起雨来想要借宿片刻!”
男子瞅了瞅外面,见天黑的吓人雨也变大了,这么晚赶路也不容易,眉毛皱了皱思索了好一会,才让到一旁,撇着浓重的方言:“那请进吧!”
老道士微微颔首表示感谢,之后在门口跺了三脚,拍了拍身上进了门里。
按照传统迷信,剁三脚是将晚上出去跟在身后的鬼魂赶走,拍衣服是将身上的晦气拍掉,以免给家里招来祸事。
老道进了院里,淋着倾盆大雨,仔细观察发现脸色惨白,像是受了什么伤一样,但面色依旧不变。
被客气安排到二楼客房,老道关了房门,紧闭双眼盘膝坐在床上,像是与“世间隔绝了一切”,听不到任何动静。
……
午夜时分,雷声阵阵响起,像恶兽怪异吼叫,雨势也逐渐变大,雨声窸窸嗦嗦又像是女人哭泣,这些现象像是在宣告今晚不像以往寻常。
村落一处偏僻的屋中,此时屋中点着煤油灯,屋内装饰残破,地上随处可见老鼠、猫、蜈蚣等死物,不像是人住的地方,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此时屋内一处祖祠牌位上点着三根香,下面则跪着一个中年人,近些看脸色消瘦,右眼翻白,抬着头双手合十,祈祷诉说着道:“老祖宗,今天所犯下的错还请恕罪,我也是被逼无奈。”
说完站了起来靠近了过去,将牌位下压的一个本子拿了出来,迎着灯光只见书为古书,上面只能若隐若现看到一个“蛊”字。
拿着书将地上的死物一个一个捡起,将身上的血液挤压出来,走向一处器皿,只见里面有些奇怪的粉末以及各种奇怪之物,将混合在一起的臭气扑鼻的血液到了里面,之后男人咬破食指滴入血液,口中不停的念着些咒语。
手中拿着书上写着一些不像是汉语的,不过所翻一页上面隐隐绰绰写有“药蛊”两字。
药蛊出自于上古之时,与蛊术同为根源,传说药蛊便是选择一些中药配制一些其活物。
每个活物所炼制的药蛊属性也不相同,但以猫老鼠等为鬼道,在一定时机可招冤魂附着其身。
寻找魂,平日魂魄难寻,但显然今天便是个良日,将入阴的魂魄扣留,封入活物体内,在收四周阴气聚集体内进行炼制,再将其杀死重返死亡痛苦,所含的药蛊中有戾气和冤气加持,一旦施展,受害者便死无葬身之地,极其恶毒和狠辣。
顺着食指滴血加念咒将近过了半个小时,器皿中的血液惊奇的被吸收,只剩下血黑的粉末,男子脸色不由变得苍白,好像一下老了十几岁,不过脸上若隐若现露出一模诡异的笑容,连忙收拾起来穿着雨衣匆匆出了门。
身影一拐一斜到了一处人家,走到铁门口,从随身包中拿出一个香炉以及三根香。
随即将香炉放到地上,三更香依次点燃插入,不管湿漉漉的泥路跪了下去,双手合十诚恳的看着门画:“两位神爷,这些香火请接纳!”
雷光应着苍白的脸,声音嘶哑在漆黑一片中显得说不出的诡异,右边死鱼眼变得狰狞贪婪。
念了一些咒语,男子站起来看了一眼四周,将准备好的透明塑料布,将门神画遮掩了起来。
一套动作做完后,男子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对着铁门拍了一下!
“咚!!”
“咚!!”
“又是谁,来了!”
男子似乎是怕惊扰着四方邻居,拍门声很小并没有用力,一连急促的拍了十数下,门内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声音。
铁门打开,一位三十来岁的男人披着衣服,边揉着眼睛边拿着油灯看了过来:“石军灰?这么晚你怎么又来了?说过不借你钱,借了你钱,你又该去赌……”
男人稍一打亮,惊异的说道,显然是个熟人。
然而话还没说完,门外石军灰对着门内就是一挥手,粉末状的材料往说话那人身上撒去。
“啊!!”
粉末落在身上,传来一阵阵的神经剧痛,像是被数以万计的虫子叮咬,不由叫了一声。
这一叫,石军灰不由惊慌失措,连忙进了门里,急促的把门关了上去。
院子泥土地上,男人痛的在地上打起滚,叫声也连连起伏,石军灰有些慌了,显然也没想到这个事。
石军灰一把抓住地上男人,把嘴巴捂了上去,慌慌张张道:“老李,你家钱都放到哪?
只要你说了,我马上给你解……”
显然,石军灰也是第一次干这个事,男子被捂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加上身上的毒性攻心,没到一分钟没了气。
两人缠在一起动静不大,但门内的家人发现了异样,连连起床出来往外看去。
……
“轰隆隆!!”
雷声阵阵像是饿狼吼叫,黑云密布像一群奔腾咆哮的野马,阴风穿破天空传来破风声像是哭泣声,小小的村庄充斥着一股沉闷压抑。
院中堂屋下,一五岁孩童半趴在地上喋喋哭泣,屋内屋外三四具尸体躺在地上已没了生机。
“告诉石叔,你家的钱……放在哪里了?”
石军灰脸色苍白到麻木,双眼一片血红,仿佛已经杀红了眼。
“呜呜呜——!”
然而儿童半跪在地上,像是不理解他的意思,畏惧的哭个不停。
石军灰看着儿童一直哭泣,不由有些慌乱,向前靠近将尸体旁边的菜刀拎起来,怒道:“别哭了,别哭了!!”
已经可以看出来,对儿童已许下了杀心。
“吱吱!!”
然而就在这时,石军灰身上忽然发出响声,像似从身体内部发出的,声响好像是——
某些虫子叫声!
叫声很是是渗人,让人听了不由汗毛直立,然而更诡异的还在后面。
只见石军灰眼瞳收缩,眼睛睁大,嘴巴睁开,脸颊以及四肢开始抽搐,像是发羊癫疯一样。
除此之外,肌肉收缩皮肤外层一鼓一鼓,感觉皮肤要炸开了一样,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了出来。
石军灰一时间手中刀落地,浑身颤抖,双手停留在胸部半空,晃悠悠的但不敢抚摸,看着浑身凸起的皮肤,像是见到了以生最可怕的事情。
“虫……虫蛊!”
石军灰用力的喘了一口气,嘴巴张大弹出一句话,看着地上从身后反射过来的影子,想要用力的扭过头看向身后。
还未扭过头来,整个身体猛的一震,一下仰头倒落在地,随之而然皮肤猛的炸裂,无数道黑色的生物掺杂着血液,蜂拥而进的蹿了出来。
“吱吱……”
生物相互碰撞的摩擦声,以及叫声不停。
这种场面极其诡异渗人,极其骇人听闻,普通人要是看见能被吓破了胆,数天也难以入睡。
雷光闪现,尸体倒下,背后一道身影露了出来。
白发苍苍,一袭杏色宽袍大袖长褂,长且花白的胡须,满身透露着一股温和,正是前不久借宿的老道。
老道此时脸色惨白到了极点,手扶捂着胸口,不由张嘴吐了一口鲜血,抬头望天怒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过了许久缓缓而行,到了儿童身旁,挽起衣袖伸出右手,缓缓道了一句:“错的不是他,错的……是这天定的命!”
浑身带有对世界不平的怒气,但却有一股温和的气息,像是雨夜中的一丝温暖,不由得让孩童停止了哭泣,由不住的伸出了手握住了他。
随后,老道从包裹中拿出些鲜坟土,在几具身体后脑勺上洒落一行,念了一行奇怪咒语,带着孩童出了门。
出了门望着先前走来的路,深遂的瞳孔扫视远处的森林,微微摇头随手一挥,叹息道:“这群小娃娃。”
“轰隆……!!”
手刚挥下去,随即雷声响起,伴随着雷声,一串串雷光在天上闪现劈下森林中。
之后老大看向一旁的孩童,手指点向眉心:“这么痛苦的记忆,随风而去吧!”
牵着孩童的小手,大步向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