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艺术家
真相,重要吗?
当然,至少大部分的时候是如此;但有时候,真相又没有那么重要,比如说流言蜚语,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关键从来都不是真相如何,而是口口相传之中的一种揣测一种偏见和一种八卦,真实的力量早就已经消弭在娱乐至死的欢声笑语里,留下的只有模糊不清的伤口和假象。新笔趣阁
娱乐八卦,也是如此。
每年都有沉寂许久的传奇“被死亡”、“被退休”、“被重病”;每年都有捕风捉影的“三角关系”、“撕逼狗血”、“反目成仇”。
真相到底如何,从来不重要。人们只是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增添一些佐料罢了,除了当事人遍体鳞伤之外,旁人全然不在乎流言和八卦背后的事实,说说而已,转身就留在风中,然后继续发酵继续传播。
“撞衫事件”,也同样如此。
其实根本没有人关心是陆潜碰瓷陶染还是陶染陷害陆潜,人们真正八卦的是陆潜和陶染之间的针锋相对,就好像围观酒吧斗殴的吃瓜群众一般,谁先动手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拳拳到肉的扭打场面。
自然而然,证据和证人都不重要,因为人们没有扮演侦探的打算,什么“真相只有一个”就留给漫画吧。
有些人不关心,有些人不相信,有些人不足为奇,有些人一笑了之,但重点在于,有人相信有人讨论有人热议,还有人顺藤摸瓜地试图继续挖掘大瓜。
比如,狗仔。
其他人前来蔚海电影节是为了观看电影,但狗仔们前往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的任务都是为了挖掘八卦,蔚海也不例外。
然后,窸窸窣窣地,事情就发酵了起来。
“……根本就是陶染自导自演,然后还假装受害者煽动粉丝,就是想要报复陆潜,结果没有想到被反噬……”
风声,送来咖啡厅后方叽叽喳喳的议论,全然没有注意到陶染和张云辉就坐在旁边的角落,脸色铁青。
陶染双手紧握起来,死死地抓住椅背,从手背表面暴突起来的青筋就能够感受到他的暴怒,差一点点就要控制不住,但张云辉还是摁住了陶染,用眼神压制住陶染,然后轻轻摇头,表示不要轻举妄动。
“……哈哈,真是活该,早就看不惯他那么猖狂了,一直目中无人,这次被陆潜导演好好教训了一顿,人家那才是要颜值有颜值、要才华有才华,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吧,真是太好笑了……”
陶染恶狠狠地瞪了张云辉一眼,龇牙欲裂。
张云辉只是死死地摁住陶染,用力摇头,坚定地拒绝了陶染。
声音,终于稍稍走远,应该是排队等候咖啡的队伍缩短前行了,看着陶染迫不及待想要争辩的模样,张云辉抢先一步压低声音说道。
“如果你此时出手,无论是反驳还是争辩,这都是火上浇油,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糕,八卦就停不下来了。”
陶染紧紧咬着牙关,下颌线条完全紧绷起来,看起来似乎下一秒就会爆炸一般,最后一字一顿地从牙齿缝里挤出话语来,“那就这样算了吗?”
话语才刚刚说出来,就已经控制不住。
“你就让他们这样胡说八道往我身上泼脏水吗?明明是那家伙撞衫碰瓷,结果就变成全部都是我的错?机场事件怎么就没有人扒?他在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就这样算了吗?你们都是死人吗?就这样放任他们扭曲事实?”
尽管已经竭尽全力压制,但陶染那张俊朗的面容还是无法控制地扭曲起来。
陶染也意识到自己随时都可能失去控制,如果在公众场合的话,那就是丑闻了,所以他不等张云辉说话,猛地一下站立起来,压低自己的渔夫帽,匆匆离开咖啡屋,大步大步朝着空旷的沙滩方向走去。
张云辉一路追了上去,却不敢呼喊陶染的名字,尽可能避免吸引任何视线,一路狂奔追赶上陶染。
“冷静。”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们就这样闭嘴吗?”
“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又让我忍吗?传闻都已经这样了,你们还要我忍?”
看着眼前暴跳如雷的陶染,张云辉也有些头疼。
其实,陶染高中都没有毕业,早早离开校园进入社会打滚,因为样貌出众而进入娱乐圈,平面模特、偶像歌手、网剧演员都尝试过,然后机缘巧合爆红起来,成为顶尖的流量巨星,平时就能够看出知识储备的短板所带来的欠缺考量,而此时此刻面临危机状况更是暴露无遗。
但张云辉还能怎么办?
“他们什么都没做。一切都只是捕风捉影的传闻,而且只限于业内,暂时还没有摆上台面,如果我们主动解释的话,基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无论我们说什么都等于给了他们实质把柄,因为做贼心虚。”
“如果他们真正摆上台面的话,我们可以义正严辞地要求对方撤新闻,没有证据的事情就胡乱污蔑我们,我们可以要求他们提交证据,否则就状告他们毁谤,这样我们反而能够扳回一城,但他们没有。”
张云辉倒希望事情能够闹大,比如“八毫米”爆料,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以“缺少证据”为理由状态对方,然后通过这样的雷霆手段杀鸡儆猴,自证清白,如此一来就能够平息传闻,至少表面上做出姿态。
但现在偏偏只是业内传闻,无论他们以什么方式做出回应,这都只会沾染一身腥,所以他们做好的应对办法就是堂堂正正地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行得正坐得端”的姿态表示清白。
“我们不能露出任何马脚主动招惹这些传闻。”
张云辉苦苦劝告陶染。
陶染无法理解,“所以我们就这样算了吗?放任他们朝我们身上泼脏水?明明是那个导演主动挑事却要我们承担后果?”
“……”张云辉觉得这段对话有些费劲。
“就好像现在人人都在说’有人偷东西’,如果你没有偷东西自然不需要紧张,哪怕传闻说是你,你也可以非常坦然,因为你没有偷,但如果你气急败坏地指责那些人怎么能够指控你,那么人人都会认为你心虚,明白吗?”
事情,当然没有那么简单。
但张云辉正在尽可能用最简单的方式说服陶染。
陶染停顿下来思考了片刻,然后——“所以你的意思就还是要我们忍气吞声嘛,对吧?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还要忍?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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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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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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