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你就笑
虞念知道他又在逗自己,不想理他,专心看着面前的题目。
她在家休息了一段时间就重归学校了。
时间过的很快，虞准高考考的不错,上了A大，何会莲高兴的在酒店摆酒，给他办了升学宴。
虞准满脸不情愿的被她拉到台上讲话。
吊儿郎当的随便说了一句话就下了台,后来被何会莲拉着一顿骂。
附近的邻居都知道他平时是个什么样，野上天了都能考上A大。
于是让自家的孩子去问诀窍。
他简单六个字:“因为老子聪明。”
事后被何会莲揍了一顿,说他没礼貌。
开学那天,虞念去送虞准,顺便参观了一下A大。
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肯定考不上这里，但还是有些期待:“好大啊。”
虞准揉了揉她的头发:“大学都大。”
她跑到他身边，满怀憧憬的问:“那我以后也能考到这么好看的大学吗。”
虞准皱眉:“好看有什么用，得学校好才行。”
虞念瘪嘴:“哦。”
虞准把自己刚买的水塞给她:“知道怎么回去吗？”
虞念点头。
虞准还是不放心:“算了,你等我一下,我把东西放好了就送你回去。”
可能时间还早,宿舍里没有其他人。
虞准把东西整理好了以后和虞念一起回去。
因为学校离家远,虞准一周才回家一次，虞念也被何会莲安排了各种补习班。
原本夏鸾说不用这么浪费钱，直接让顾骁来给她补习就行了。
何会莲拒绝了:“你家骁骁也得复习啊，就我家念念这脑子，让他教的话，估计他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得浪费在她身上了。”
虞念虽然不喜欢上补习班,但是也没有反抗过。
每天放学以后自己背着个书包坐公交车过去，三点一线的身份，枯燥又乏味。
升到高三以后，她才彻底理解了高中生的艰辛，各种卷子和练习册。
这几年下来，发生了很多改变。
虞准说的没错，她只是发育比别人晚，高二下学期以后，她的身高就像雨后的春笋一样，长的飞快。
五官也长开了，就算是穿着简单的校服，其他同学穿着能盖过膝盖的裙子，在她这连膝盖都过不了。
恰恰挡住半截大腿。
她依旧话不多，上课喜欢神游。
唯一不同的就是，抽屉里的情书比平时更多了，甚至还有胆大的直接在她回家的路上拦住她告白。
后来被顾骁在私下揍了一顿以后，那些人才逐渐收敛下来。
春末夏初，黑板后面的数字一天天的减少，虞念不安的问顾骁:“你打算考什么大学？”
顾骁摇头:“不知道。”
“那你想好要学什么专业了吗？”
“随便吧。”
他没什么特别想做的。
虞念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
高考前的那几天，顾骁每天晚上都会给虞念补习到很晚，可惜她那个脑子，实在没什么学习的天分，刚理解的东西转个头立马就忘了。
顾骁没什么耐心，脾气更是烂到极点，要是别人，他早撂挑子不干了，可每次看到虞念那张委屈巴巴的脸时，他就心疼的想把自己的脑子和她的换一下。
怎么能有人蠢到这种地步的。
高考前，何会莲秉承着自己一贯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宗旨，带虞念去庙里拜佛。
恰好遇到了许子业。
从扫地晋升到擦桌子了。
虞念愣了一会，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他拧干了抹布上的水:“打扫卫生啊，看不见？”
……
他微挑下巴，问虞念:“你呢，来这儿干嘛，高考前临时抱佛脚？”
虞念点头:“恩。”
许子业笑道:“别挣扎了，你考不上的。”
虞念瞪了他一眼:“乌鸦嘴。”
然后跟在她妈后面上去。
许子业看着她的背影，挑唇笑了下，一段时间没见，居然变的这么好看了。
屁股还……
挺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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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许子业说的没错，虞念果然没考上。
她难过的在家哭了好几天。
还是后来顾骁把她给哄好的。
他考到了B大，离A市两千多公里。
她的眼睛哭的红红的，顾骁心疼的用纸巾替她擦干净:“不就是没考上吗，有什么好哭的，大不了明年再考。”
她抽泣到哽咽:“我就是想到还要复读就……就难过，我不想再读一遍高三了，太累了。”
……
顾骁各种轻言软语的哄，她好歹才不哭了。
顾骁离开A市那天，虞念去送他，机场里人来人往，总有人将视线投过来。
有男有女。
好看的人养眼，谁都爱看，更何况养眼的人还有两个。
顾骁黑着脸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围在她的腰上，挡住腿。
“以后不许穿这么暴露的衣服。”
暴露吗？
虞念疑惑的低头，看了一眼。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连衣裙，挺长的，裙摆连小腿都挡了一半。
没有得到回应，顾骁眉头皱的更紧:“听到没有啊。”
虞念无奈.“听到了听到了。”
好不容易把顾骁送上飞机，虞念回到家后，突然觉得有点难过，大家都考上大学离开了，只有她一个人，还得留下来继续复读。
面馆的生意好了，店面也扩大了不少，请了两个服务员，虞念也不用去帮忙了，空下来的时候会去虞父任职的中医院看看。
她从小就对中医很感兴趣，也有天赋。
才刚打放学铃，班长被叫去领试卷，因为太多一个人拿不好，于是班主任让虞念帮忙一起去拿。
班长是个男生，比虞念小两岁，人长的斯文白净，每次虞念和他讲话，他的脸都是红红的。
拿完试卷出来，虞念实在没忍住，问他:“你老家是哪里的呀？”
他是高三才转来的，虞念知道他不是本地的，却不知道他是哪的。
何舜抱着试卷，头低着:“我……我是尧城的。”
虞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还以为他老家在高原呢。
不然为什么有高原红。
“挺重吧。”她伸出手，“分我一点，我帮你。”
何舜个子小小的，虞念担心他拿不动。
后者红着脸往后退:“没……没事，我拿得了。”
见他这么说，虞念也没有继续坚持了。
还有十分钟放学，试卷是今天的作业。
高一的刚结束了军训没多久，校园比平时要安静一些，远处的斜阳，暖黄色的余晖。
路旁的柏树，少年懒散的站在那里，外套穿的松松垮垮，拉链没拉，露出里面的白T。
看来B市的太阳还挺大，晒黑了不少，头发也剪短了，歪着头，眼眸微眯，嘴角上挑，就这么看着她。
虞念愣了一会。
最后一节课老师还是拖堂了，叮嘱了很多，并且反复提醒他们现在是高三生，该有自控力了。
放假一天也要好好在家学习。
然后才说放学。
虞念急忙收好书包出去，何舜跟在她身后:“虞念，你东西掉了。”
虞念听到声音停下，何舜和她的视线对上，话又说不利索了，怯生生的把她挂在书包上的玩偶递给她:“你……你的挂件掉。”
虞念伸手接过，咧嘴和他道谢:“谢谢你呀。”
然后一路小跑下了楼，裙摆被风吹动，浅色的格子，晃进了他的眼睛里。
何舜走到栏杆旁，垂眼看着操场里的背影，唇角微抿，眼角也往上挑。
直到看到那个背影停在树下那个少年的面前时，他才愣怔下来。
他皱着眉，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而后伸手去捏她的脸，她也不躲。
何舜低下头，而后，逐渐松开握着栏杆的手。
“行啊，我才走多久，你就勾搭上别人了？”
虞念揉了揉自己被捏疼的脸:“那是我们班班长。”
“还学会趋炎附势了？”
……
虞念不想理他，这人还是和以前一样讨厌。
她转身往前走。
顾骁追过去:“你还生气了。”
虞念别过头，没说话。
顾骁叹了口气，顿时没了脾气。
自己刚军训完就坐飞机回来看她，结果这人竟然还和别的男生眉开眼笑。
最后生气的倒成了她。
“小祖宗。”
不理。
“仙女。”
还是不理。
“小心肝。”
他走过去扯住她的书包，“我可就两天假，明天下午就要坐飞机回去了，真不理我了？”
虞念忍住笑，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玩偶递给他。
顾骁垂眼:“这什么？”
虞念见他没接，又往前递了递:“送给你的。”
“送给我？”顾骁疑惑接过，“男的？”
虞念点头。
他嫌弃的皱了皱眉:“我直的，”
“我知道。”虞念说，“这是你。”
“我？”眉头皱的更深，“腿太短了吧，还有这头，怎么比身子还大，眼睛还一只大一只小……”
虞念黑着脸去抢:“那你还给我。”
被顾骁给躲开了，他笑着问:“你做的？”
虞念恩了一声，低头掰着手指，样子有些委屈。
这可是她做了好久才做出来的，结果被顾骁嫌弃成这样。
太讨厌了。
“既然是你亲手做的，那我就勉强收下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他还是格外小心的把它收好。
过一会就拿出看一眼。
喜欢的不得了。
末了，还是没忍住:“这腿太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