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小说吧 > 妻调令 > 第 1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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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调令

        

困难地应付完母亲关于出嫁女夫妻夜生活和谐的问题, 曲潋暗暗地擦了擦汗,等姐姐沏了茶进来, 见她促狭地朝自己笑, 忍不住埋怨地撅了撅嘴。


        

就算她平时脸皮厚,可是也不好说这种事情啊!


        

摔,到底有什么好问的?难道她能说, 她老公是个双重人格的货, 一个人格满足了,另一个人格又跑出来要那啥然后被她挠了么?


        

曲沁忙掩嘴, 不好再笑了, 省得妹妹真的要生气了。


        

她这妹妹平时看起来温温柔柔、娇娇怯怯的, 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 本性更活泼生动, 格外有趣。


        

趁着这点儿时间, 母女三人好生地说了会儿话。


        

曲潋自小到大,身边从来不会缺少亲人陪伴,在常州府时有母亲和弟弟, 在京城时有姐姐, 从来不像成亲这几天, 看不到亲人的脸, 在那样一个新环境, 面对那些认识和不认识的人, 都对她审视打量居多,婆婆又总想给她使绊子, 姑姑又带着挑剔,心里压力非常大, 整整两天却像度日如年一般。


        

所以这会儿能回到家, 心情又高兴了起来。


        

只是高兴的时间也是短暂的,直到时辰差不多了,纪凛便带着她告辞了曲家人离开。


        

曲潋忍不住回头,看到站在门口处相送的家人,心里又有一种强烈的不舍和惆怅,觉得自己以后就不再是这家的人了,难过得眼泪都出来了。


        

纪凛也知道她对家人比较依恋,上了马车后,便叹着气将她揽到怀里让她尽情哭个够。他是男子,没办法体会女子嫁人后离开家人的辛酸难受,却也心疼她离开了熟悉的家,嫁到一个新的环境,要去适应一个新的生活。


        

特别是这个新生活里的人并不是都像家人那般包容她的,所以他只好多疼爱她一些,多包容她一些。


        

所以他也没哄她,而是让她哭个够,哭过这一次,以后就别哭了。


        

果然,没有人哄,曲潋再难过得厉害也哭不了多久,很快便哭不出来了。


        

这时纪凛方拿了帕子给她擦眼泪,见她一双眼睛哭得水润润的,眼皮也有些泛红,不仅没有大哭后的狼狈,反而添了一抹艳色,顿时心脏微微一跳,生怕自己忍不住在马车里做出不合时宜的举动来,不由移了移目光,笑着对她道:“以后莫要哭了,我答应过岳父岳母,会对你好的。”


        

曲潋忍不住噗地笑起来,嗔道:“答应我娘我倒是相信,但答应我爹?我爹去世前你才多大啊?你能答应他什么?”


        

纪凛并不恼,神色温和从容,“当年我六岁了,早已经记事,岳父答应了这桩婚事后,曾叮嘱了我,将来好生待你。”


        

他记得当时曲三老爷一脸病容地坐在床上,打量了他几眼,眼里有着审视及惆怅,对他说:“我这小女儿就交给你了,虽然我不知道她长大后会变成什么模样,但她是个善良柔软的孩子,以后定然是个好姑娘,也请你好生待她。”然后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道:“她……可能有些奇怪,性子也有些敏感,但请耐心些,她很快会知道你的好,会还给你一样的情谊。”


        

当时虽然不懂曲三老爷的话是什么意思,却记了下来。


        

十四岁那年,再见她时,终于明白了曲三老爷的话。她确实是个心思细腻敏感的人,要取得她的感情,必须非常的小心谨慎,仿佛只要行错一步,就要和她渐行渐远。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待她,甚至在让她发现自己是个双面人的秘密时,也只能千方百计地找机会和她坦白,就怕她会因此而否定了他。


        

曲潋不禁想起六岁的他的模样,脸上的笑容微敛。


        

自从得知当时他就是那个被她骗了的小乞丐后,曲潋时不时地会脑补一番,只是脑补再多,没有任何的提示,也不知道他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镇国公府世子,如何会变成那样。


        

曲潋小心地看他,一时间有些迟疑。


        

“怎么了?”纪凛温和地问道,自是看出她的异样。


        

曲潋想了想,仍是问道,“我有些奇怪,当年在宣同府,你怎么会那样子?”


        

后来她仔细想了下,便发现自己遇到纪凛时,她当时还很活沷地在宣同府里瞒着她爹当小霸王,知府衙里又没有女主人,简直是她的天下,瞒着人野得不行,也算是她来到这个时代后最放纵的日子。


        

可惜才当小霸王一阵子,便生了场大病,后来又是她爹为救镇国公而受伤去世,结合镇国公的话,当时他带着儿子经过宣同,然后被她那巡视农桑的知府爹救了。


        

所以,她可以猜测,在镇国公来到宣同时,纪凛已经在宣同了,而且还是以那样一副模样儿到来,想来其中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思索着,便见纪凛脸上的神色又淡了许多,心知这事情果然在他心里留下很重的痕迹,不禁有些后悔问了。


        

纪凛久久未答,她忙道:“既然不便说,那就不说了。”


        

她以为纪凛那么温柔的性格,在她这么体贴后,一定忍不住透露几句的,却没想到听到她这么说时,他脸上露出舒缓的笑容,当真不说了。


        

曲潋心里郁闷,和设想的不一样啊?


        

再次认定了那时的事情不一般,许是和他小时候生病的事情有关。


        

回到镇国公府后,他们先去寒山雅居给淑宜大长公主请安。


        

淑宜大长公主见到他们,脸上便先露出了笑容,询问了他们今日回门时的一些锁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对他们道:“我今儿就不留你们用膳了,去给你们爹娘请安后,便回去好生歇息。”


        

淑宜大长公主有心让这对小夫妻俩多和父母亲近,她年纪大了,纵使再强硬,也要为他们多想一些。


        

两人都应了一声,辞别了淑宜大长公主后,便往上院行去。


        

可能是有早上淑宜大长公主的警告,他们这会儿过来时,镇国公夫妻俩都在。


        

等小夫妻俩请安完,镇国公也和淑宜大长公主一样,询问了他们今日回门的一些锁事,知道一切顺利后,他抚着下颌的美髯,笑道:“旁的话我便不说了,以后你们夫妻俩互相扶持,和和美美地过日子,为纪家开枝散叶。”


        

曲潋低头作涩状,纪凛倒是温和地应了一声。


        

镇国公夫人坐在那儿,神色冷冷淡淡的,这副模样倒是和纪凛平时冷淡的模样很是相象,曲潋不得不感概,这对母子虽然关系恶劣,但是有时候还是挺像的,抹除了不母子血缘关系。


        

直到镇国公说得差不多,看向她时,镇国公夫人才说了句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和你爹一样,只盼着你们尽快给纪家开枝散叶。”


        

曲潋:“……”不知为毛,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曲潋有些压力山大,不过看纪凛冷淡地回了他娘一句,看起来就像敷衍人一样,也让她安下心来。反正有什么事情,有纪凛顶在前面,她不会傻得跑去出头。


        

接着,镇国公将纪凛叫到书房有事要和他说,留下镇国公夫人和曲潋这对新上任的婆媳俩培养感情。


        

曲潋仗着自己年纪小,又是新妇,只需要一味地作羞涩状就行了。所以镇国公夫人坐在那里冷淡地喝茶不说话,她也不说,坐得很是安稳。如果镇国公夫人开口,她便朝她羞涩地微笑,只一味地应好。


        

过了会儿,镇国公夫人便不耐烦了,根本不留她用晚膳,便挥手道:“行了,没什么事情你回去吧。”


        

曲潋也不说什么,顺从地应了一声,便扶着丫鬟的手离开了。


        

等曲潋回到暄风院,在丫鬟的伺候下卸了头上的钗环,换上一身舒服的居家衣裳挨坐在临窗大炕的迎枕上,便听到上院打发了人过来说,镇国公留了纪凛在上院用膳。


        

宫心过来禀报时,忍不住看了坐在炕上的少女一眼,见她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时不时地捏了捏指甲,一派淡定从容,脸上无甚羞恼,一时间也不知道她是心太宽,还是根本不在意世子。


        

“知道了,我现在还不饿,等会儿再传膳吧。”曲潋吩咐道。


        

宫心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曲潋继续看自己的指甲,渐渐地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今儿忙来忙去,到现在才发现指甲短了很多,连新婚夜时不小心勾断的指甲也被仔细地修剪过了,不必想,一定是昨晚纪凛趁她睡觉时帮她修剪的,亏他那么惦记着。


        

她曲指挠了挠案几,发现指甲短了,果然挠得不舒服,只能哼了一声。


        

直到时间差不多,宫心便进来请示可要传膳。


        

曲潋摸了摸肚子,今天回门时,她娘一个劲儿地往她碗里夹菜,一副如果她不多吃点就哭给她看的模样,害她吃得太饱,直到现在还不怎么饿。


        

“传膳吧,让厨房做些清淡些的。”


        

宫心笑着应了一声,这两天婚宴,菜色都是以油腻居多,自是知道这会儿吃些清淡的好。


        

等下人传好膳,曲潋坐在八仙桌前,拿了筷子正准备用膳时,没想到纪凛回来了。


        

曲潋就要迎上去时,纪凛忙道:“你不用忙了,先用膳吧。”然后自己进了净房换衣服,也不要丫鬟伺候。


        

平时宫心琉心虽然打理房里的事务,但是伺候他更衣洗漱的都是小厮,如今他们成了亲,暄风院里有了女主人,自然不好再让小厮过来伺候。


        

等他净了脸面,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他看了看桌上的清淡小菜,对旁边伺候用膳的碧春道:“也给我添副碗筷。”


        

碧春应了一声,伶俐地去了。


        

曲潋惊讶地看他,“爹不是留你晚膳了么?没有吃饱?”


        

他微笑地看她,声音如同玉石相鸣般清越,和声道:“我想回来陪你一起用膳。”


        

曲潋只觉得心中变得极为柔软,面上发烫,低头用调羹拔着碗里的小米粥,轻声道:“以后莫要如此,既然饿了就先用膳。”


        

“并不是很饿。”他伸手拉住她搁在膝上的一只手,声音越发的温和,“我们是夫妻,以后我会尽量地陪你一起用膳,就像家人一样。”


        

听到这话,曲潋终于知道他怕是还以为自己心里难受,所以愿意做这种家人才会陪她做的事情。


        

一时间只觉得他有些儿傻,一点也不像外面传闻的那般足智多谋的镇国公世子,反而像个要讨好心仪女孩的少年,可是她却很喜欢这样的他。


        

用过晚膳后,天色还算明亮。


        

如今已经是暮春之末,昼长夜短,天边仍残留着夕阳最后的余辉,院里的花草树木都沐浴在一片淡淡的浅色光影之中,整个世界变得安静。


        

纪凛带着她去逛暄风院,顺便消食。


        

以前曲潋便在襄夷公主的带领下来过几次,但是因为都是偷溜过来的,并不好在暄风院随意逛,曲潋对暄风院其实也并不熟悉。如今在纪凛带领下逛,才知道暄风院占地之广,竟然比寒山雅居还要大,并且更清冷了一些。


        

“当初这里是一片荒芜之地,那里有一个很大的湖,祖母请了风水先生过来看过,说这里的风水好,便将那湖填了,建成了暄风院。”他一手搭着她的肩膀,一只手指着前面的一处小池塘,“这池塘里的水引的是内城河的活水,十分清澈,夏天时开满了荷花,还有很多从外面游进来的小鱼,想要玩水也方便。”


        

曲潋看了看周围,发现前面还有一个小树林,小树林幽幽暗暗的,根本看不到尽头,甚至不知道暄风院有多大。


        

发现她的目光,他又指着那片树林道,“树林里有一间武道馆,是祖母特地让人给我建的,当初三叔教了我几招,让我不至于被……三叔的身手极好,可惜他却不喜朝堂,一意行走江湖,不像个世家子,反而像个江湖游侠。”


        

曲潋抬头,敏感地发现他隐藏的话。


        

纪凛带她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还有些地方没有走完,看天色已晚,便笑道:“先回去吧,明日我再带你仔细逛逛。”


        

因为这次大婚,皇上特地批了他半个月的婚假,这在那些贵族子弟中极少见的,简直是一种特别的恩宠,纪凛也欣然接受了。


        

曲潋朝他笑着应了一声好。


        

晚上,少不得又要过一过夫妻夜生活。


        

曲潋虽然仍是觉得不舒服,但没有新婚之夜时那么可怕了,主要是这个人太过温柔,只要她稍有些不舒服,便会顾忌她的感受停下来,让曲潋感受到了一种被呵护的感觉。


        

可能男女天生的体能差异,承受的事情不同,她又生得一副娇小玲珑的江南女子模样,小小的,仿佛用些力就要折断的腰肢,无不让他忍不住克制一些,不敢太过用力。


        

可惜到最后,他的第二人格又跑出来了,曲潋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疼,不要再继续了!”她理直气壮地道,拒绝了他的要求。


        

他看她的目光简直像要吃了她,将她一把按住,“哪里疼,我给你揉揉。”


        

曲潋坚持不让他碰,若是他用力一些,便嚷嚷着叫疼,让他脸色更黑了,却也没有真的不顾她意愿地做下去。


        

曲潋试探完了他的忍耐度,觉得还算不错,便转了转眼睛,乖顺地依到他怀里,被他顺手搂住后,亲了亲他的下巴,说道:“如果你回答我一个问题,那……都依了你。”


        

他懒洋洋地靠着一个大红色漳绒面的迎枕,头发垂落到胸膛上,声音很是无趣,“什么问题?不会我回答了,你又不肯了吧?”然后捏住她的下巴,俯首在她唇上咬了下,恶狠狠地道:“阿潋,别和我耍心眼,你会承受不住的。”


        

曲潋被他一只手捏住下巴,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么不和谐的姿势,真的不适合谈话,可是为了得到想知道的事情,只能尽量地忽视了。


        

她扭动了下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他怀里,轻声道:“六岁那年,你怎么会那副模样出现在宣同府?当时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的手在她身上移动,声音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这个啊……我是逃出来的,当时逃到了宣同府,没想到会在这里被个骗子骗了,甚至还将我揍了一顿。”


        

曲潋满脸黑线,这人到底有多大的怨念啊?每次一提这事,就要强调她是骗子。不过他能如实回答,不像白天时那样避开,曲潋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甚至觉得这第二人格还挺好说话的,只要用对了策略。


        

“你为什么要逃?当时发生什么事情了?”她又问。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他低头,凑过来亲她,炙热的气息拂在她脸庞上,带着一种属于男性的醇厚味道,也让她薰红了脸,“一个问题一次。”


        

曲潋:“……”


        

又想挠他了肿么办?



妻调令》是作者:雾矢翊倾才力献的一部情节荡气回肠,扣人心弦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