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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盐井这个东西，细想下去，可以用来做的东西还多。
另外，要做玻璃，需要的卤水就是大量的，这当然最好是能够有比较近，而且还能掌控在自己手里的盐井。
不过要是没有的话，也只能是退而求其次，看看附近有没有盐井可以交易交易。
这种细节上面的东西，确实还是林尧知道的更多。
他也没有问慕文瑶到底是要做什么，在脑海里仔细回想了一下。
“最近的产盐地在雍州，雍州龙井在原先便是一个有名的产盐区。”
雍州？
慕文瑶不自觉微微拧眉。
距离上有些太远了。
而且，若是真去雍州，来回就需要的时间不说，经费和人力都是消耗，现在永玉县没有那么多的经费和人力。
她想要做玻璃，同时也想要控制住成本，毕竟玻璃这个东西，她想要的是以后有量产的机会。
为了卤水专门去雍州并不划算，而且外界都知道幽州这边的状况，恐怕说不定还会被人敲上一笔。
“太远了，有没有近一些的，盐井规模小一些不是问题。”慕文瑶道。
林尧放下手中的东西，手指在桌子上轻点着。
“近些的…凉州泰安便有盐井。”
泰安县，就是位于凉州纯阳郡后方的一个小县，算不上要塞，位置也不怎么好，也并不出名，但是因为距离纯阳县近，所以慕文瑶对这个县还算是知晓。
但是慕文瑶并未听说过这个县还有盐井的存在。
她有些好奇，“泰安有盐井？我怎的不知道？”
泰安县距离他们这里着实算不上远的，若是军队急行，五日就可以有一个来回，消息也更通畅。
林尧却笑了笑，“盐井这样的东西，隶属于官府，私自采盐是重罪，泰安这盐井可是承平二年就有的东西，这么多年，上下都瞒着自然没什么消息传出来。”
“如今北边虽乱了，但盐依旧是极要紧的东西，抓在手里就是一个会下金蛋的母鸡，谁都怕被人抢走了，自然更加小心隐藏着。”
慕文瑶听闻他这么说，就更加好奇了。
承平二年，那是先皇在位时的称号，若还按大景历记，今年已经是小皇帝继位第六年，元和五年，距离承平二年，约莫也有三十年左右的时间了。
慕文瑶好奇问，“这盐井大概有多大规模？”
“日产千斤不成问题。”林尧轻飘飘给出一个数字。
慕文瑶猛的吸一口气。
一千斤！
这个产量，在这个年代，就算这个盐井不是那种特大规模的，但是也绝对不是小规模的。
这么大量的私盐流通，泰安县的人到底是怎么做到把这个消息瞒的死死的？
还有薛家呢？如今占据半臂凉州，统领着泰安县的薛家知道这么大一个金蛋吗？
另外，林尧是怎么会知道这么重要的一件事的？
慕文瑶看着林尧的眼神都变了好几番。
林尧一眼就看出慕文瑶的疑惑。
他笑了下，没有要瞒着慕文瑶的意思。
“薛家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要不然能放着这么大的金母鸡不管？”
林尧笑着，笑容里带着几分讽刺。
慕文瑶猜想也是，但是想想，莫名觉得还是有些无言以对。
薛家现在的情况其实有点奇怪，处于一种进退不能，被架着的状态。
薛家本身是青州起家，偏青州民风剽悍，薛家只能占据半臂青州，剩下半个青州都在青州其余世家族群手中。
薛家在青州盘桓这么多年也没能近一步，就把目光放在了凉州上面。
好不容易抓到机会打下半个凉州，结果青州又出问题，那边一些压不下去的家族搞事情，薛家又不得不赶紧退回青州，生怕本身的大本营都被人掀了。
所以凉州的地盘现在名义上虽然属于薛家，但是薛家却没有更多心力过来管理整顿，基本处于以往的无序自治的状态。
现在这半个凉州对于薛家来说，甚至可以说的上是一些累赘。
要分兵镇守，但是偏偏又没有余力真的全盘掌控，放弃这块地盘却又让人舍不得。
也难怪，薛家到现在都没发现泰安县还藏着这么个宝贝。
“他们藏的紧，你是怎么知道的？”慕文瑶直言问。
林尧眨了眨眼睛，“泰安县上下都靠这盐井过日子，虽然瞒的紧，但是产了盐也要有销路才能真挣钱，几年前正乱的时候，我的人从那边过，救了他们的人。”
泰安县到底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县，乱世里，没有兵权，真就谁都可以咬一口。
那个时候，地盘还没有完全划定，林尧作为林家的一把刀，在外征战良多，从流匪手中救了一些泰安县的人，从这些人手里的货物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泰安的这些人为了保守秘密，都是自己人出去经商销售这些盐，他们自称普通商人，感谢林尧相救。
林尧的人却在检查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一大批盐。
他抽丝剥茧，就知道了泰安私盐的事。
不过泰安太远，这件事林尧一时也无法沾手得到什么，所以他当时什么也没说，只当没发现过。
后来局势稍稳，泰安那边抱团，藏的就更紧了。
林尧也没想到，这个时候，这个消息能用得上。
慕文瑶也没想到，在心里啧啧两声。
不过，泰安这么近，有盐井，对她来说是大好事。
林尧见慕文瑶的问题问完了，他才开口，“需要盐井，是要做什么？”
慕文瑶盘算着，从泰安那边搞卤水肯定方便的多，新工程应该很快就能开始了。
她应了一声，也没瞒着林尧，“对，想到了一个新的东西，需要盐井卤水做原料。”
林尧点点头遍算是知道了，也没有细问的意思。
他知道慕文瑶心里肯定都有数。
“可缺人？”林尧关心了一句。
慕文瑶摸了摸下巴，“人应当是不缺的，就是需要有人去一趟泰安，帮我带一些卤水回来，最好是能多带一些。”
商队这个还在林尧的手上，林尧点点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里，打算一会就叫人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