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涯到咫尺都是他
今年的秋季，饱满又漫长，在徐徐转寒的天气里，堆叠出了一段段温暖的记忆。
我怎么都没想到，马嘉祺会以这样的方式陪我补拍毕业照。
他精心准备的三套妆造，就代表着过去三个阶段的我们。
化妆老师帮我弄头发的时候，小马同学给我披上了他的西装外套，眉目舒缓地坐在旁边，时不时举起手机拍我。
甚至起身和老师讨论起我的发型：“李老师，我觉得安安的头发可以从侧边这样编一下，跟裙子可能更搭一些。”说完他还抬手在我脑袋上比划，认真极了。
我透过化妆镜看着身后的小马同学，忍不住扬起了嘴角，他抬眸与我的目光相撞，我立刻害羞躲开。
马嘉祺心领神会地笑了笑，悄悄捏了捏我的耳朵，似是在故意逗我。
化妆老师笑着点点头：“嗯，可以的，她的头发不长，这样编一下会显得更端庄，和这条温柔的紫色长裙更配哦，马老师真的很细致呐！”
弄好之后，马嘉祺半蹲在我身边，满脸柔情地盯着我：“乖宝，哥哥都没有见证你头发由短到长的过程哎。”
我拍了拍他的发顶，轻笑出声：“你又来啦！那小马同学喜欢我长发还是短发呀？”
马嘉祺握紧我的手，微微笑着：“都喜欢。”
从高中第一次见他我就是长头发，从没有剪短过，直到两年前，在去支教的前几天，我把头发剪了，很短很短。
和马嘉祺复合后，他捧着我的手机看着我短头发的样子，遗憾地感慨道：“乖宝短头发的时候也好乖好乖，我居然错过了。”
现在头发已经齐肩，而我也跟他重逢。
好像那段灰暗的日子如剪去的发丝一去不回了，而新的未来亦在慢慢迎来。
第一套造型怎么看怎么不对，我穿着飘逸的浅紫色长裙，加上精致的公主发型和妆容，站在西装笔挺的小马同学身边。
似乎真的很像落落口中的——婚纱照！
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马嘉祺，落落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马嘉祺拔高语调反驳：“当然不是啦，哥哥怎么会那么随意地骗你拍婚纱照啊，等我们真正拍婚纱……”
“好啦好啦，别说了，有人。”我尴尬地抿抿唇，没让他继续这个话题。
小马同学的特约摄影师是程诺，作为新传专业的高材生，他的摄影技术也是毋庸置疑的。
第一组照片在缀满野花的草甸中央，身旁是湖泊，背后是隐约可见的雪山。
“好嘞，换个动作。”程诺放下相机，抬高声音提醒我俩。
马嘉祺赶紧转身抱着我：“乖宝是不是很冷啊？”
说实话，的确很冷！
我紧紧环住他的腰身，佯装镇定：“还好。”
咔嚓——
我俩旁若无人相拥在一起的这一幕被对面的程诺抓拍了下来。
“呀，好像在结婚啊！”落落在程诺身边打趣我和马嘉祺。
我和小马同学对视一秒，他好像也有点害羞。
“乖宝，下个动作哥哥背你吧！”
“好。”
他蹲身，我熟练地攀上他的后背，这些年，被他背的次数真的已经数不清了。
“哎，很好，笑得再放肆点。”
我们大笑出声，我还调皮地捏着马嘉祺的耳朵，他也听话地配合我。
换场景的时候，马嘉祺脱下外套给我披好，把我护在怀里，生怕我着凉。
在清澈见底的湖边，几只牦牛安静地吃草，偶尔抬头打量我们，溢出几句鸣叫，似是在祝福我俩。
我被小马同学打横抱起，双手自然地勾着他的脖颈，深情地凝望着彼此。
程大摄影大声提醒着：“好啦，看镜头，来一张正面的。”
反复变换了好几个场景，凹出了好多造型，情意绵绵的，活泼调皮的，幽默搞怪的，都悉数被收录进了相机里。
第二套造型是学士服，毕业的时候他没赶上，这也成为了我一直以来都没有抹去的遗憾。
因为我和落落程诺是同学，所以马嘉祺也为他们准备了，不过，毕业那会儿和他俩拍了好多张，所以这次还是以我和小马同学为主。
我在学士服里穿了白衬衫，和马嘉祺一样。
而且他还给我准备了花束，甚至把我的学位和毕业证书都带了过来。
我拿着毕业证，马嘉祺帮我抱着鲜花，我俩并肩站着，对视微笑。
陆陆续续和马嘉祺拍了好多张，我又逼着落落和程诺换上学士服，四个人一起拍了一些合照。
最后就是我超级期待的高中校服啦！
也不知道马嘉祺从哪弄来的，居然还有校牌。
穿上蓝色校服，梳着随意的高马尾，就好像穿越回了在小亭子一起复习的日子。
那个时候，谁都没有想到，我们会成为彼此的羁绊和终生。
去拍摄地的路上，我蓦然想到了纪念册第一页的那张照片：“嘉祺，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张合照吗？”
“嗯，记得。”马嘉祺牢牢牵着我的手，低笑着调侃我：“我还记得某位小笨蛋那天还哭鼻子了哎！”
我低头和他解释：“其实，我那天哭主要还是因为你，我怕…毕业后你去了北京就会忘记我。”
马嘉祺突然停下脚步，把我拉进怀里，我微微皱眉：“怎么啦？”
“乖宝，我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会你就开始在意我了。”
我倚在他胸前笑了笑，顾不上羞涩，低言：“笨蛋嘉祺，不是在意，而是我那个时候就已经喜欢你啦！”
他的右手轻轻拽了拽我的马尾：“小笨，你不知道吧，早在艺术节见到你之前，我就记住你的名字了。”
“我知道，第一次见面你跟我说过，在年级排名榜上看到过我的名字。”
马嘉祺低眸盯着我，认真道：“比那更早。”
我疑惑地直起脑袋，他满脸笑意地捏捏我的脸颊，温声和我解释：“小笨还记得《于金陵望冬》么？”
“这是？”
“对，你高二写的文章。”马嘉祺顺势拉上我的手，继续缓步走着，轻言：“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的名字，你写的这篇文章刊印在了学校杂志的第一页。当时我整个人都特别丧，对未来也很迷茫。”
“刚好学校老师给我寄了一些资料，我翻开优秀作文选，看到了你的文字，那一瞬间就觉得…文字是有温度的，我读你的文章就感觉整个世界都慢慢静下来了，真的，乖宝，后来每个季度我都会订阅，基本上你高中写的所有文章我都读过，而且，我都有收藏。”
说到这，马嘉祺扭头冲我挑挑眉：“其实，哥哥那时候就崇拜你了，知道么？每每看着你那些温柔的文字，我都暗暗想着，怎么才能认识她啊！可是那时候我又不经常去学校，所以一直没机会。”
“直到高三那年冬天，我意外得知你是艺术节主持人，所以我推掉了一个很重要的机会，回学校表演了，也如愿见到了我崇拜的安寻七同学，居然那么漂亮那么可爱那么有才华，又会写文章又会主持节目！”
我慢慢回过神，听着他口中这些夸耀我的话，莫名有些害羞：“怎么以前你都没跟我说过这些啊！”
马嘉祺大笑几声：“说出来多没面子啊！”
“也就是说，是你先喜欢上我的，是不是？”
马嘉祺挠挠头，傻乎乎笑着：“嗯，我还记得表演结束老妈就催我了，可我一直没走，等到你主持结束，想找你要联系方式，可是那会脸皮薄，而且你身边总是有好多人，我默默关注着你，后来你自己去礼堂外面，我才逮到机会和你搭话。”
“原来你那么心机啊，马嘉祺。”
“嘿嘿，还有啊，乖宝，我们的第一张合照不是拍毕业照那天照的。”
马嘉祺像是想起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满脸骄傲地勾着唇角：“你主持艺术节的时候，我在后台假装自拍，其实是在拍你的侧影，后来跟你一起复习，我也偷偷拍了好多张，只是小笨没察觉到而已。”
我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原来马嘉祺不是不经意间闯入，而是蓄谋已久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