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是精神病
查堂主咧嘴一笑道：“有一门《黑炎血眼》的秘术，修行第一道考验确实是将眼珠子抠出来泡于特质蚀剂中，再装回去，如此反复。不过你选的《大日神眼》却不需要如此，只要将脸没于侵蚀之毒中便可。”
秦涛听罢，半是失望，半是庆幸。
若是将眼睛抠出来，伪装起来会不会更容易？
低头看向那盘冒着气泡的污毒水，艰难的咽一口唾沫。
查堂主裂出黑牙嘿嘿笑道：“第一次进行考验，难免有些难以忍耐的痛楚，需要我帮忙吗？”
好几条青气蛇在查堂主身后摇曳，缓缓朝秦涛伸来，似乎只要秦涛点头，立刻将他的脑袋按入毒液之中。
秦涛立刻拒绝道：“不用，我自己来……”
他面容平静，但是心中异常悲伤和憎恨：“为何要这样折磨我？这样做你一定很兴奋很开心吧……”
他默默的将这一幕记下，然后将脸浸泡在污毒水中。
查堂主的几条烟蛇立刻贴近秦涛的身体，似乎只要他稍微挣扎，烟蛇就缠绕上来将他按住。
但是等了片刻，查堂主露出了惊奇之色。
“竟然没有因受到蚀肉之毒侵蚀的痛苦，而挣扎惨叫？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忍耐力如此强大之人，先前看他一副胆小怕是懦弱的模样，还以为一泡下去就立刻痛苦的嚎叫挣扎起来，说不定还会将毒液打翻。
没想到面对如此痛苦，竟然能够一声不吭。此等意志，何其强大。是条汉子，是个练习秘术的料子，不可多得的天才恙师啊。”
他并没有想过秦涛闭上眼睛的情况，因为他知道蚀肉之毒的侵蚀渗透特性，闭上眼睛也不好使的。
只要皮肉沾到蚀肉之毒，它就会顺着皮肉和缝隙渗透入血肉之中，不是两块眼皮能够挡住的。
这种毒液的渗透，同时还带来极致的痛苦，如同用满是锈迹的铁条慢慢的钻入血肉中，然后在血肉中撕磨一般，刚步入修行状态的人，是难以忍受这种血肉考验的，所以通常需要有人帮着度过第一次考验，直到习惯了这种痛苦为止。
但这个世界上，想要获得强大的力量，成为一名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恙师，就必须要经历血肉和意志的双重考验，要么无法承受而死去，要么活下来顺利蜕变。
‘痛苦’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不值一提，只是常态。
查堂主又等了一会儿，发现秦涛真的不挣扎不动弹，如同泡入一盘清水一般，不由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惊愕眼裂突出的面容随着微笑，变得极为扭曲可怖。
他缓缓收回了自己的烟蛇。
此时秦涛抬起头换气，脸上绿汪汪的污毒液体顺着鼻尖和下巴淅沥低下。
他深吸一口气的时候，一股刺激的怪味涌入嗓子胸膛，让他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查堂主看到了苏浩的不适，顿时大笑起来：“不错不错，是条硬汉，还很聪明，我喜欢。”
秦涛闭着眼睛，沙哑着嗓子问：“还要继续吗？”
查堂主道：“当然，直到我喊停为止。”
于是秦涛又将脸泡入污毒中，心中舒了口气暗道：“我带了面具，成功隔绝了污毒，这疯子没看出来……还好！”
不止他的脸上带了一张面具，为了以防万一，他的身体各处也事先套上了一层幻界产物，如同人的皮肤一般，不分真假。
如此直到一个小时后，查堂主才道：“好了，第一次食肉苦熬考验顺利完成，你适应一番后就回去吧。明日此时再来。”
秦涛将脸抬起，调整好呼吸后，闭着眼睛道：“不用适应，查堂主我先告辞了。”
说完也没管脸上的污毒，就默默往回走了。
查堂主在后面啧啧称奇：“不愧是天才，就是硬气，看这步伐，竟然还走得如此稳当！”
突然，秦涛在石桥前顿住，回头问：“查堂主，我稍后在药仓那边还有活计，而我现在的眼睛酸痛难耐，视物不清，不知道还能否顺利完成活计……我只怕会耽搁药仓的事情，现在却不知怎么办才好。”
查堂主随口道：“无事，许你自行适应五日，五日后再回药仓干活。”
秦涛暗喜：“那马管事这边……”
查堂主道：“此等小事无需在意，第一次历经考验的弟子，都有一段适应时间。”
……
“嘿，秦涛，你又来了！”
秦涛很不想来查堂主所在的平台，不仅因为不想见到查堂主，还因为要经过饮毒少女美莉的地盘。
最受不了的是，美莉每次都想拉他去一起喝点儿。
秦涛听到美莉的叫声后，脚下不由加快几分。
不过这一次美莉显然不打算放过他，突然以极快的速度窜出来，一把将秦涛扯住往后一带。
秦涛猝不及防，被她拉得向后踉跄一步，站稳后用力一挣，下意识的使用了精神力加成，顿时挣脱开来，立刻拉开距离警惕的看着美莉。
“美莉你干什么？”
美莉惊奇道：“秦涛你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了？”
秦涛转头要走：“你看错了，没有的事，我先走了。”
美莉突然扬起拳头问：“我的兔子呢？是你偷走的对不对？你若不承认或者不还给我，我今天就揍你一顿。”
秦涛：“我拿你兔子干嘛……”
美莉拳头握紧，向前逼近两步：“嘿，你不承认？”
秦涛满头黑线，随手指向一旁道：“喏，这不是你的兔子吗？墙上挂得好好的，怎么你没看见？”
美莉转头一看，就见一只栩栩如生的木雕兔子挂在墙上，不由瞪圆了眼睛，上前一把扯下，惊奇道：“咦~真的是我的兔子，它竟然在这儿，之前我为何一直没有找到？”
秦涛吐槽道：“你和毛春一样瞎了吧！这回可看好了，我可没拿你兔子，别再找我了。”
说完就要走。
美莉突然道：“等等！”
“怎么了？”
美莉凑上来看着秦涛的脸道：“你脸上的是什么？怎么看着像我锅里的毒？味道闻起来好香。”
秦涛道：“你给查堂主举报后，我被迫选了一门秘术，这是第一次考验留下来的蚀肉之毒……！”
美莉瞪着熊猫一样的眼睛，咂巴紫黑的嘴唇，凑上来道：“别动，让我舔一下，尝尝味道。”
秦涛毛骨悚然，刹那间念头百转。
一股大恐惧将秦涛全身包裹，他下意识调动精神力，伸手如拍飞到面前的马蜂一般，用力一挥。
“嘭~”
在他的精神力作用下，美莉凑上来的那张脸，瞬间被秦涛大力拨开，如同排球一般消失在他面前。
然后秦涛头也不回的跑了。
走远后秦涛还心有余悸。
“她这是要亲我？”
“这张黑得发亮的嘴会不会有毒？”
“若是被亲上一口，我中毒了怎么办？这里可没有什么解药的说法，中毒就死定了。”
“说不定还有许多未知的病菌，一旦入侵我的身体，我肯定会生病。”
“还好我动作快没让美莉亲到我！”
美莉从地上爬起来，皱起鼻头不满道：“这家伙太小气了，舔一下尝尝味都不给，枉我平时如此热情的邀请他一起喝一碗，真是狼心狗肺。”
又摸摸被拍打的地方，面露陶醉：“不过，他力气变得真大，打得我还挺爽的。”
突然，她看了看空空的两手，面露愕然之色：“哎~我的兔子呢？”
然而美莉把周围翻了一遍，都没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兔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