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是精神病
黎中部族地，大火在族地各处尽情肆虐，浓烟滚滚升起，遮蔽天际。
喊杀声逐渐平息下来，散入黎中部族地的上河部骑兵战士陆续退出，然后在族地外修整。
所有战士脸上都带着残忍嗜血的笑容，手中的马刀已然砍卷了刃，但上面沾的鲜红，让这些马刀看起来更加恐怖。
华运大少用一张怀布擦拭手中的马刀，然后缓缓收刀入鞘，双眼冷漠的看着不远处燃烧着的火海。
他亲自带领上河部族人，毁灭了一个接近两千人的部族——黎中部。
他命令族人战士，将能找到的所有人，全都杀掉，不只是黎中部的战士，就连女人和孩子，都没放过，黎中部那些被视为财产互相掠夺的奴隶，也没有留下一个。
当然，在激烈的战斗中，他们上河部的战士也损失惨重，从原来的近七百战士，打到战斗结束，只剩下一百多人了。
但华运大少对此眼睛一眨不眨。
因为他的目的是毁灭黎中部，仅此而已，只要达成目标即可，上河部损失如何，会不会灭亡，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他不在乎。
在亲人全都死光后，这一切在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当然，上河部族中也有人对此提出异议，认为毁灭黎中部而让上河部蒙受如此巨大的损失，是华运大少的决策错误，让他承担责任，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然后下一刻，那个提出异议的人就被华运达少砍了。
再后来，所有人都认可了华运大少的战果。
这时，一名战士驱马来到华运大少身旁，递过一张略有残缺的兽皮地图道：“华运族长，在这份黎中部搜来的地图上，有熔火洞具体位置的标注。”
华运大少接过一看，嘴角缓缓勾起。
待百多人的队伍休整完毕后，立刻调转马头，拍马而去：“随我去踏平熔火洞！”
百多人队伍下意识拍马跟随。
很快有人反应过来，看着仅剩的战士，心中不住嘀咕：“这个时候不该停下休养生息吗？这才打完一场大战，人人有伤在身，也没有时间恢复，就立刻去招惹实力不弱的熔火洞。
华运大少……他到底想做什么？”
虽然心中直犯嘀咕，但没有人敢当着华运大少的面说出来，因为那些敢抱怨质疑的人，全都被华运大少一刀砍了。
上河部众人走后没多久，一个五人小队缓缓出现在黎中部外，看着被熊熊烈火笼罩的族地。
其中一人嗤笑道：“早知道黎中部这么废物，寻找任浮生的任务就该交给上河部完成。”
另一个人道：“已经足够了，至少帮我们找到了熔火洞，并且确认熔火洞的主人叫做任洞主。这个任洞主很可能就是躲在荒原中的任浮生。
走吧，回去和团长汇报。”
……
三天后，查堂主所在平台，烟雾弥漫整片溶洞，无数条青蛇在烟雾中飞舞嘶吼，夹杂着查堂主压抑又畅快的吼叫。
今天，查堂主在任洞主的帮助下，终于忍不住突破到四阶了。
既然已经不受控制的突破了，那么查堂主便不再压抑那股蜕变的力量，顺势完成从三阶到四阶的突破。
蜕变四阶，是一种十分奇特的感觉，就好像之前经历四项考验获得的力量，全都在这一刻融汇在一起，发生了本质的蜕变。
这是一次力量属性的跃迁，也是肉体的进化。
感受着体内充盈得似乎用不完的力量，查堂主忍不住心中感叹：“力量，从体内涌出来了。原来，四阶恙师竟然如此强大。”
完全适应这股涌出来的新力量后，查堂主将弥漫在平台的烟雾，全都收入体内，缓缓站起，然后转头看向一旁的任洞主。
任洞主哈哈大笑道：“查福，恭喜你，多年苦修，终于突破了四阶。这是修行之路的第一个圆满，那种感觉是不是十分美妙？”
查堂主摸不准任洞主的意思，心中警惕的同时，不动声色的回应道：“确实十分美妙，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力量。以前的实力，现在看来太过儿戏。”
任洞主：“哈哈哈！”
他伸出手向查堂主发出邀请道：“那么查福，来吧，来与我融为一体吧！从今往后，你我再也不分彼此。”
一股强烈的电流从查堂主的尾椎升起，直灌天灵盖，让他散乱的头发都忍不住激荡起来。
查堂主退后两步，身体各处涌出一道道栩栩如生的长蛇，护在他的面前：“任洞主，您这是什么意思？”
任洞主面容僵住，面露伤心之色：“查福，我这么多年如此用心指导你，你竟然不愿意与我永远在一起吗？我太失望了。”
查堂主知道，这一刻迟早要来，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犹豫的，唯有一博。
而且，自从猜到任洞主对他们不怀好意后，他已经悄悄准备了许多拥有强大能力的奇物，以命相搏，不一定会输。
他念头一动，一条青蛇从身后探出，叼起一旁的链锤，带回查堂主身边。
他一手握住链锤，一手悄悄摸到腰后，那里放着许多奇物。
任洞主看着查堂主的动作，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道：“查福，你就这样对我？”
查堂主紧了紧手中的链锤，沉声道：“洞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亲手将你带起来的弟子，一个一个的杀掉。”
任洞主笑道：“查福，你果然聪明，我足够小心，还是被你察觉到了异常。”
查堂主摇头：“不，你做的事情，一点儿也不小心，我们许多师兄弟，全都是在晋升四阶后，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这很容易就能猜到原因。”
任洞主问：“你既然猜到，那为何不跑？只要跑了，我必然拿你没有办法。”
查堂主将衣服扒开，露出胸前的一道火焰印记道：“在我们初入一阶时，你就给我种下了这道印记，我想，有这道印记在，跑到哪儿都会被你追上。”
任洞主哈哈大笑：“原来我做的事情，竟然如此明显，见笑了。”
查堂主：“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这样做？”
任洞主笑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原因很简单，这是我从四阶晋升五阶所必须的仪式。
我只需要杀掉九名四阶恙师，将他们的血肉吞入体内，就能晋升五阶。
五阶以下，不过是最初级了力量罢了，在真正强者的眼中，只是泥土中的蝼蚁。
只有达到五阶，在这个世界，才算是有属于自己的立锥之地。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晋升五阶，获得更强大的力量罢了。”
说完，任洞主将自己的黑袍掀开，露出了他的上身。
只见任洞主的胸前背后，凸起一张张狰狞的面孔，肆意蠕动，仿佛在无声的嘶吼。
这些面孔查堂主十分熟悉，有早前突破四阶的师兄弟的面孔，有牛氏兄弟的面孔，还有慧萍的面孔。
查堂主心头再震，喃喃道：“原来如此……四阶晋升五阶的仪式。”
任洞主指着胸膛正中位置道：“查福你看，其他人都已经永远跟我融合在一起了，你也来吧。我将胸前最好的位置留给你了。”
查堂主不为所动，面容平静道：“荒原上的四阶很多吧，你完全可以却猎杀其他四阶恙师，何苦花这么多年的时间，从零开始培养我们，再将我们一一杀死？而且，你作为洞主，只要你开口，顺利突破四阶的我们，也一定会帮助你完成仪式的。”
任洞主道：“你的提议很好，但是，我为什么会相信你们呢？若是你们达成四阶后，反过来把我杀掉又该如何？
查福，你知道我修行的秘术是什么吗？”
查堂主道：“是《白屑镇魂》。”
任洞主道：“是啊，就是《白屑镇魂》，这门秘术可以让修行者获得极其强大的生命力，修行到四阶，甚至能做到断肢重生，被腰斩而不死。
但是你不知道的是，这门秘术战斗力太弱了，同属四阶，修行这门秘术的人，谁也打不过。也只有达到五阶，才能获得战斗力的质变。
你说，如此弱小的我，怎么会毫无保留的相信其他人呢？如此弱小的我，又用什么力量去猎杀其他四阶恙师呢？”
查堂主压抑着声音道：“所以，你就亲手培养我们，在我们突破四阶的时候，将我们吞噬！”
任洞主哈哈大笑：“当然，还有比这更安全的方式吗？”
查堂主眼睑垂下：“原来是明白自己的弱小，才要这样做的吗？我明白了，那么来吧！一较高下吧！”
人冻住呵呵笑道：“正有此意，让我看看查福你的斤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