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聊斋：开局炖了讨封黄皮子
干净富态的老头这才注意到自己身边的这个人，刚见到此人就吓了一跳，左右看了两眼才微微拱手：“原来是监察使当面，柳村土地有礼了！”
没人注意到他们，毕竟此地只是角落。
“妖潮一别，已经数月有余，没曾想今日竟能再见到你。”
柳村土地往里挪了挪，让出了点位置，这样燕赤霞坐的也舒服些，还让店家再送来了份茴香豆，虽不是下酒，但是下茶也不错的。
燕赤霞也不着急，他知道这老头当上土地已经四五百年了，日子悠哉悠哉的过了四五百年，造成他如今什么都不着急的性格。
催他也没用！
果然他坐稳之后，饮了一口茶，才听到柳村土地慢悠悠的说道：“这城里的兵马，是城皇爷不知使何手段调来的。
为的就是离郭北县二十里处的山海关！”
山海关？
燕赤霞愣了一下，他被任命为28省总捕头，虽然抓的只是妖魔鬼怪，职责是监察天下神异事。
可好歹也是28省总捕头，天底下的城池雄关，他没有不知道的。
就没有听说过大梁国有什么山海关！
如今在，眼前这位柳村土地口中得知离郭北县二十里处有一个山海关，这不可能！
“郭北县只是一个小县，穷县，又不挨着边疆，哪来的关口？
又哪来的一个叫山海关的地名？”
既然从自己的记忆中找不到出处，干脆就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柳村土地笑了笑，从自己说出山海关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燕赤霞对山海关一无所知。
这就好了嘛！
当土地几百年，是神灵，也是最小的神灵，而且是天庭神系最小的神灵。
但是天庭神系最小的神灵居然归人间和地府的城皇体系监管，这就导致土地神是一个没有升迁可能的神位。
毕竟你往哪升？
你是天庭体系的神灵，你是想城皇爷还是想当城皇爷手底下的文武判官？
这可是人间和地府的神系，跟天庭神系不搭界！
可是你山神土地，想要升上天庭其他职位也不可能，因为你曾经在地府神职的城皇爷手底下任过职，并且供其驱使。
有这样的履历，你还想升迁？
做什么春秋大梦？
所以，土地神，听着好歹也是个神灵，但这个神位却是一个没有升迁可能的神位！
只要当上这个土地或者山神，这一辈子的职务算是到头了，除非出现特殊情况，立了泼天大功，或者积了大功德了！
天庭才会破格提升！
毕竟，有功不赏，会让人寒心，也是一个势力腐朽的开始。
有功德，而且是积了大功德的人，无论是任何势力都是求才若渴的，身上有大功德的人，求都求不来，当然不会拒之门外。
所以，除了立有大功，以及身怀大功德大气运以外，当上了土地山神这辈子就算是当到头了。
既然没有可能升迁，柳村土地以及大多数土地神，在很多时候，做事都不会太积极！
毕竟你做是土地爷，不做你依旧是土地爷。
但，你要是做了这个事儿，这个事儿做坏了，你还得遭受惩罚，严重的还得剥夺神位，这才叫好心办坏事！
所以正如一句老话，所说多说多错，不说不错！
做多错多，不做不错！
既然做事儿就有可能犯错，那么一个合格的土地爷在自己的领地不出事儿的情况下，尽量不要对任何事情好奇，尽情享受生活就可以了！
这就是，一个基层没有了上升渠道之后所带来的巨大后患。
所以，在知道燕赤霞的性格以及断定这个事情跟他没有关系之后，柳村土地慢吞吞的性格显露殆尽。
“这山海关的名字，其实是我们叫起的，其实人家这个不叫山海关！”
柳村土地又抿了一口茶水，在嚼了一颗茴香豆之后，才顶着燕赤霞将要发火的目光，详细的说道：
“郭北县郊20里处，原来啊……有一个乱葬岗！
这乱葬岗存在的时间颇久了，久到我还未曾担任土地时，活着的时候，那乱葬岗就在了。
买不起棺材的人，或者横死的旅人和商人，都会被扔到那乱葬岗之上！
久而久之，此处就人迹罕至！
我们本地的土地和山神都知道，这乱葬岗越发的邪性。
但这与我的皆没有关系，毕竟我等各有各的地盘，而那乱葬岗是没有山神，亦没有土地。
自然没有人去押送那鬼魂入阴间，也没有人去梳理地气，让那阴气散于天地之间，不再郁结，不再变恶。
没想到，那地方居然是阴阳两界相交的一个节点。
再加上这乱葬岗存在时间长了，居然郁结大量的阴气恶气，还勾连到了阴间。
成了阴阳两界勾连之地！
一般神灵，就很少有人去这等地方！
几个月前，天上不知为何降下神雷，将那片地方给洗炼个干净！
我等山神土地去看了个稀奇，发现那片地方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阴阳两界的节点似乎已经没了，阴气和恶气也被神雷洗了个干干净净。
当时，我等还想上报，天地之间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块干干净净但没有任何因果的土地，这可是大事儿。
可当我等心中有往上报的念头，就感觉似乎有大难临头一般。
我等是山神土地，天生就升不了官，一辈子只要不出错，靠着百姓的信奉香火，也算是活得挺好。
既然如此，并且不在我的职权范围之内，也就不加理会了。
而后，就不了了之了！”
燕赤霞算是听明白了：“所以你刚才所说的山海关，便是在此处出现？
而郭北县聚集的兵马，是为了攻打山海关而去的？
敌人是谁？”
柳村土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你说的也对也不对！
那山海关确实与那块土地有关系！
郭北县的左百户，就是以前担任民壮副都头的左云，据说造反了！
而那些兵马，就是来围剿反贼的！
听说你俩来往甚笃，小心要受牵连啊！”
燕赤霞瞥了他一眼不说话，心说自己回京城之前，就曾经跑到土地庙把城皇爷手底下的武判官给嘎了，这事儿你作为地头蛇你会不知道？
是如今这么大方的跟自己喝茶聊天，何尝不是自己手里，有能打掉他们这些神灵的本事！
而且是真敢杀呀！
不是吓唬吓唬也不是说说而已，是真敢下手！
这才是柳村土地为何这么好说话的原因！
要不然依照他的摆烂性格，他才没有闲心来跟有可能是麻烦人物的燕赤霞说这种故事。
见燕赤霞没有接茬，就知道他的意思是想让自己继续说下去，柳村土地无奈只好接着说道。
“那左云，不知因何被说成谋反。
于是他带着家人就逃到了刚才我所说的那块土地上，然后很快那块土地便被云雾给笼罩起来！
飞鸟不能渡，神鬼不得入！
并在那块土地与外界的交界处留有一出口，那出口上有一门楼，门楼牌坊上写的海关二字！”
刚才听到左云被造反的消息，燕赤霞是心里一紧的，但他没有询问，就是对那左云有信心！
毕竟，有如此雄浑气运之人，向来都是遇难呈祥，天地同力，又岂是那么轻易就被人算计？
更何况，这兵马是最近才调来的，而在此之前，郭北县并没有兵马来捉拿左云，也没那个实力。
最重要的是，城皇爷虽然是正四品的鬼神，却无法对身怀如此滔天气运的人做任何攻击之势，否则死的就是他自己。
所以，燕赤霞并没有为左云而感到担心！
这才是他没有插手，也没有着急的问柳村土地，左云如何了的原因。
但此时，亲耳从柳村土地口中听来的消息，左云果然逃了出来。
如此，他便松了口气。
但随即有些纳闷：“也就是说，你们发现的那块没有因果纠缠的土地，此刻被左云一家给占领了。
然后他们就弄了个关口，叫海关！
这个称呼倒是挺别扭！
既然是海关，那与山海关又有何关系？”
柳村土地这个富态干净的老头撇了他一眼，有些像是看脑子不够用的傻孩子，好一会儿才说道：“监察使，你这般大岁数的人，也算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
这等事还要问吗？
那左云立了个关口叫海关，可他那里哪来的海？
只有一座小山！
如此便是山上的海关，于是便被我等各村土地山神称之为山海关！
守山海关的，据说是一个小鬼，女的，名字唤作聂小倩！”
这听的燕赤霞差点都要发愣，聂小倩可不是小鬼，而是厉鬼！
可是，这么一个小小厉鬼，居然被左云拿来当成守门大将，就这样的，能挡住人？
“有些胡闹了，聂小倩区区一个厉鬼，拿什么来守门。
都不用人间兵马组军阵煞气，城皇爷只需派你们这些土地前去，怕是抬手间都能将她拿下！”
柳村土地连忙摆手：“监察使说笑了！
据小道消息称，左云逃出县城那一日，城皇爷与那位天庭来的神灵就跟过去了。
然后便被那聂小倩挡在了山门处，听说，城皇爷与那天庭神灵走时，脸色吓得都变了！
我一山神朋友修的正是目神通，远远的看见，做不得假！”
说到这，燕赤霞确确实实的把事情给捋出来了！
原来在左云带着家人逃出郭北县，进入那块土地后，城皇爷以及那天庭神灵就已经，跟了上去可能欲行不轨。
但没想到，在聂小倩跟前吃了大亏！
聂小倩有这个实力吗？
燕赤霞不由的怀疑！
但就算燕赤霞认同聂小倩有这个实力挡住了城皇爷以及天庭的神灵，但是如今城皇爷的后手来了。
他竟然是向州府或者京城求援，这些城皇已经跟国师掺和在一起位高权重，求下一道命令可以调动军队来镇压左云，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所以，郭北县再次出现的铁血兵马，就打算是用军阵的兵家煞气来对付聂小倩以及左云了。
想到这儿，他不由得有些发急，扔下两文铜钱，就要离开！
“你想去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