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皋呆了呆,道:“果然,果然。”
眼隐隐又现出一丝杀气,笛已慢慢放到了唇边。
哪知这时,远远地突然传来一声佛号。
这声佛号极其嘹亮,也不知是谁在夜忽发佛号。
鸣皋面色变了变,却见无心面色淡然,眼却隐隐有些关切,心里不知为何一软,叹道:“无心,你再想想吧。”
笛凑到唇边吹出几个曲调,丁甲如僵尸还魂,一下又闪到鸣皋身周。
鸣皋的胡床已断成一堆碎片,他掸了掸道袍,扬声道:“无心,你纵然自认侠义,奈何在别人眼,你终究是邪魔外道。”
施施然带着丁甲走了。
丁甲甲戌已亡,甲丁卯身负重伤,但剩下的十一人仍如忠犬一般跟在鸣皋身后,对已死去的同伴连正眼也不看一看。
他们走得甚快,一转眼便已转过一个山角。
转过山角,甲心却大为不忿,见走得已远,无心的身影还呆呆地站在山坡上,他低声道:“宗主,就这般虎头蛇尾么放了他们么?”
他们截杀丹增,是为了夺取落在丹增手的白虎神。
哪知夺到的骨灰竟然平平无奇,哪里附有神煞了,还只道是了密宗之计,这一趟劳而无功,连底细也被人猜破。
这甲是丁甲领头之人,心想:“多半是宗主又要打什么主意。”
哪知他刚一说,鸣皋忽地一个踉跄,嘴里呕出一口黑血来。
他大吃一惊,扶住鸣皋,道:“宗主,你没事吧?”
心大为震惊。
鸣皋的本领他们是知道的,纵然不是天下第一,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没想到居然受了如此重的伤。
鸣皋呕出这口血,脸色倒大大见好,抹了抹嘴角,微微一笑,道:“甲,你还不曾发现么?方才这声佛号正是金阁寺的狮吼功夫。”
甲吃了一惊,道:“惠立今日不是在胜军寺么?他怎么会来?”
“多半是无心用了什么法召来的。”
这声佛号沉雄稳重,来的不是惠立本人,就是他三大弟的人物。
若是身上无伤,鸣皋自然不惧,但此时他连番恶战,已力不从心,方才无心若真个要动手,那自己多半便要阴沟里翻船,闹个两败俱伤,说不定还会折在这小手下。
但无心最后还是没有动手,让自己安然离去,显然仍存香火之念。
他将手指放在眼前,指上还沾着一些血迹,又笑了笑,喃喃道:“无心,你一定会来的,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