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为凰
夜幕降临，城主府的前厅一片热闹。
一张大大的圆桌落座于前厅，王苏苏一家与白承之四人坐在桌前。
“您的那名暗卫……”王苏苏见他们只有四人在此落座。
“您不用管他，他平时都喝风。”肖护卫道。
王苏苏笑了笑，“这位肖兄弟真幽默，呵呵呵。”
宁白二人笑而不语，扫视了一眼桌上的饭菜。他们只有八个人，美味佳肴却摆了满满一桌。鸡鸭鱼肉自不必说，河鲜、野味、山珍亦不在少数。
每道菜做得十分精致，不仅色香为上乘，摆盘造型也十分别致。
“来来来，我们先吃饭。”王苏苏说着，便手扶桌边轻轻发力，只见桌面竟缓缓转动起来，每道菜都可以停留在各自面前。。
宁白二人看着桌子，微微有些诧异。“这桌面为何能动？”肖护卫率先问出了他们的心声。
“哦，这桌下有机关，开动机关桌面便可动了。”说着，王苏苏就指了指桌面中间的一处地方，那里有个不显眼的凸起小木快，和桌面同色。若不细看，压根不会发现。
王苏苏一摁那小木快，桌面便不转动了。
“真是奇妙！”肖护卫望着那枚小小的机关，不禁感慨万分，连筷子都忘记动了。
“下面是榫卯制成的机关？”麻子脸笑了笑，看向王苏苏。
王苏苏微微诧异，“老先生见过这种桌子？”
麻子脸一愣，点头又摇了摇头。“好像是见过，记不清了。”
“先生此前来过燕国？”王苏苏又问。
麻子脸沉默着，半晌没有说话。“好像来过，又好像没来过。年纪大了，记不清了。”
听麻子脸一连说了两次“说不清”，王苏苏便没有再问。他只当麻子脸不愿说出自己的往事，识趣道。“这种饭桌产自燕国，最初是从宫里面流传出来的。”
“燕国的榫卯师傅向来手艺精湛，今日一见，果然不凡。”白承之也感慨。
“白先生和你的这几位朋友当真见多识广。”王苏苏对着白承之几人拱了拱手。这话并非拍什么马屁，而是这种桌子只在燕国达官显贵家中流传，因其造价颇高，一般的燕国百姓还不会用上。
所以，刚刚麻子脸一口说出机关为榫卯时，王苏苏诧异了片刻。
席间众人开动，王苏苏一道道为大家介绍燕国风味。
相比起剑南道菜肴的重辣，和南唐菜肴的酸辣，燕国菜品的口味要缓和许多。有味但不辛辣，反而多了一种偏麻的感觉。
但总体来说，味道亦是不错。
王苏苏率先提杯，酒过三巡，王苏苏的脸上已经有了朦胧醉意。
“你们此行来燕国，不知要待多久呐？”他凑到白承之面前，笑问。
“说不准，应该有数月。”
“那太好了！”王苏苏一拍掌。“白先生此前给王某写信，说要来洛水城，您不知道王某有多高兴。当即就给洛水城的各个学堂去了信，那些学子们也兴奋得很，纷纷请白先生去讲讲学，眼下怕是已经开始翘首以盼咯！”
“讲学？”白承之似乎有些诧异，随即忙道，“王大人厚爱，只是白某才疏学浅，不敢到大燕的学堂误人子弟。”
王苏苏一把抓住白承之的手腕，打了个酒嗝。“白先生看不起我洛水城了不是？王某知道，白先生在虞国都给国子监的学子们讲过一年多的学。怎么到了王某这里，就不讲啦？”
“不不不，白某绝无此意。只是此行还有要事，这洛水城我们也只打算待上几天就走。”
“这么着急……”王苏苏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白先生都说了有要事，你这老头子怎么还缠着问，烦不烦人呐！”桌上的杜若雯瞪了王苏苏一眼，在饭桌上似乎也并不打算给他留什么面子。
王苏苏并不恼，反而一脸赔笑。“是是是，夫人说的是。”王苏苏夹起一筷子菜放入杜若雯碗中，又亲自给她斟了一杯酒。
见王苏苏在客人面前毫不掩饰自己惧内的性子，大家也只笑了笑。
“王大人。”白承之小喝了一口酒，“我们进城之时在城楼上看到了一面旗子，那旗子的花纹倒是颇为有趣。不知这是什么旗？”白承之边问边吃了一口菜，语气十分随意。
没有谁注意到，此时麻子脸和叶宁语的表情同时变得郑重，悄无声息竖起了耳朵，同时朝着王苏苏看去。
王苏苏夹菜的手一顿，醉意朦胧的脸似乎清醒了不少，目光里闪过一丝为难，随后很快就消失了。
“白先生此前游历各国，可曾去过燕国京都？”王苏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
白承之点头，“去过一次，当时老师前往燕国讲学，白某在一旁陪同。”
“那就对了，白先生既去过京都，当知我大燕京都有许多大家族。”
白承之微微思索，“当年确实有所耳闻。燕国幅员辽阔，营商极佳，各地都有因商而起的大家族。比如洛水城的王家，白某早听过。”
忽然听到白承之提及自己家族，王苏苏笑了笑，“洛水王家和京都的一众大家族比起来，就毫不起眼了。”
“若白某没记错的话，这京都的数个大家族，最大的莫过于南宫、百里、殷、常、齐、穆六家。”
王苏苏的笑容再次一顿，“如今时移世易，已经成了五大家族了。这五家对皇室各有益处，有些家族的老辈曾是老燕君打天下的老部下，有些则是靠着营商之财撑起了大燕国库。”
“五大家族？”叶宁语问道。
“百里家族十多年前渐趋没落，如今南宫家为五大家族之首，城楼上的那面旗子就是南宫家的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