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没人比我更懂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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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说呢……” 　　昔日的天之骄女意气风发，在讲台上挥斥方遒也毫不怯场。 　　而现在只是被几个人齐刷刷的近距离盯着，珐露珊就开始紧张忐忑。 　　夏天他们想要了解的内容，某种意义上属于教令院的绝对机密。 　　作为教令院的优秀导师，珐露珊理论上不该泄漏给外人。 　　而且，夏天说的那些梦里的事情，还有对教令院的恶意揣测，都没有确凿的证据。 　　万一他们是坏蛋，是来破坏须弥团结的间谍呢？ 　　是相信夏天对抗教令院？还是联系教令院把这些反动派给抓起来？ 　　当本不该犹豫的事情开始犹豫，其实就已经有了答案。 　　“我先声明，我不是在帮你们，我只是看不惯教令院的作为！” 　　“这种性格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珐露珊略带傲娇的发言，让派蒙听着耳熟。 　　“嘘。”荧忙示意安静，认真听珐露珊说话。 　　“……在我那时候，「虚空计划」就已经被提出来了。” 　　“虽然表面上还很兴盛，但在大慈树王离世后，须弥学术方面几乎没有再出现质的突破……” 　　“再加上世界树枯萎得越来越严重，贤者们几乎试遍了所有办法，都没有用……” 　　“于是，教令院的贤者提出了「虚空计划」，这在当时不算秘密……” 　　“可以说是全须弥人共同的决定，大家自愿奉献出智慧和学识，一起构筑庞大的信息网络……” 　　“他们当时也邀请了我，但我只是初步了解，没有深入参与，毕竟给贤者的「工程」打杂可不是我的「课题」，作为学者，我是追求「研究自主性」的那一派……咳、咳。” 　　说着又要扯出自己的各种奖项和光辉事迹，幸好及时拉了回来。 　　珐露珊接过夏天递来的热茶，很是满意的回报笑颜。 　　“即便得到全须弥人的支持，计划还是遇上了重重阻碍，毕竟凡人的智慧是有限的……” 　　“他们常说，如果大慈树王还在的话……如果须弥的神明能够更伟大的话……” 　　“就在那时，一位愚人众的成员……嗯……他们管他叫「博士」，说是想要借用院内的研究环境，愿意给出「神明的智慧」作为酬劳。” 　　“「博士」以前是被须弥教令院驱逐出去的人，贤者们原本很看不起他，但他……” 　　接下来的内容与「神明」有关，就算是不信仰神明的珐露珊，也会下意识的出于尊重而降低音调。 　　“我也只是听说，我没在场，是我老师告诉我的……” 　　“「博士」对教令院的贤者们说：你们想要立于神明之上吗？你们渴望创造一位新的神明吗？” 　　听完这一句，所有人都不禁吞咽口水。 　　派蒙甚至没忍不住：“他、他疯了吗？难道教令院的人被说服了？” 　　从珐露珊的表情看，确实被说服了。 　　“老师和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他的激动……可想而之，不止他一人产生了兴趣。” 　　“不久之后，「博士」带来了另一位愚人众执行官，那是一具精妙的仿生人偶……” 　　“我当时都惊呆了！会思考、会说话……” 　　“他们说，那是一具由神明制造，为替代神明而存在的人偶！” 　　不出意外，这具人偶就是「散兵」。 　　夏天诧异，难道「博士」在数百年前就开始计划了吗？ 　　特意伪装成枫丹的工匠「埃舍尔」，蓄意将踏鞴砂的炉心毁坏，致使搭救「散兵」出借景之馆的恩人殒命其中，并被诬陷抗下所有罪名。 　　「博士」将舆论引导到幕府身上，孕育出散兵的仇恨之星，引导他加入「愚人众」。 　　横跨数百年的计划，「博士」究竟想要什么？ 　　面面相觑，但都没有出声打断，让珐露珊继续说下去。 　　“于是，教令院开始以那具精妙的仿生人偶为基础，建造能够承载神明的智慧和力量的躯体……” 　　“因为我主要研究的是赤王遗迹和机关术，所以他们也邀请了我……” 　　“怎么说呢……虽然我从出生起就没见过神明，也没感受过神明的恩惠，但还是觉得利用神明的智慧来创造神明，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所以就拒绝了。” 　　“也是为了躲避教令院那些学者啰嗦的劝说，我才到处去冒险，结果一不小心就失手了……” 　　珐露珊谈及自己失手的经历，派蒙深有同感。 　　“掉进陷阱里了？我和荧也经常被困住呢！” 　　“是啊，只是没想到一被困就是一百年！” 　　“一百年？什么意思？” 　　“就是这样那样……被关了一百年。” 　　“啊？” 　　派蒙还是没听懂，看向夏天寻求解释。 　　“细节就先不说了，总之，珐露珊确实是百年前的学……老前辈。” 　　“这么说，她已经一百多岁了！” 　　派蒙惊讶，完全看不不出来。 　　也见过很多外貌年轻，实际上几千岁的……但珐露珊怎么看都是普通的人类，普通人类一百岁还这么年轻，没办法不惊讶。 　　荧的惊讶要少一些。 　　她原本好奇为何这位珐露珊小姐能知道这么多的机密，现在得到解释了。 　　珐露珊的故事以后再说，继续谈教令院的作为。 　　“创造神明，光有强大的躯体可不够，还必须拥有神明的智慧，为了达成这一点，需要大量的知识。” 　　“我想，你们所经历的梦境，就是收割知识的一环。” 　　“「全知全能」四个字，对教令院的那些老顽固来说，就像是燃烧血液的诅咒！” 　　有些生物具有「趋光性」，一生都向往光源。 　　对教令院的贤者来说，唯有象征智慧顶点的神明存在，他们才能看到希望。 　　这也是一种趋光性。 　　智慧之神若不存在，对许多学者而言，意味着让他们将终生在黑暗中摸索。 　　所以，他们想要拥有新的光源，新的神明。 　　夏天姑且理解这个逻辑，只是想到不被允许「存在」的纳西妲，就难以压制情绪上的愤慨。 　　“那小吉祥草王，对你们而言又是什么？她难道不是真实存在的神明吗？既然已经拥有一个新神，为什么还要创造别的神？” 　　有些激动，态度自然不算好。 　　珐露珊一向吃软不吃硬，夏天一凶她，她立刻翘起嘴唇，凶巴巴的回怼：“你们？你是把我当作和他们一起了吗？” 　　夏天察觉自己的失态，马上软下来：“没有，怎么会呢！我只是想知道，他们当时是怎么想的？” 　　珐露珊遗憾的摊开双手。 　　“你应该已经发现了，打从一开始，教令院就没把她当作神明来对待，教令院并不在乎神明是谁，他们仅仅是渴望神明用以掌控智慧的权能……” 　　“最初，教令院寻得新生的智慧之神，贤者们都期盼着小吉祥草王能和大慈树王一般智慧，可事实上……” 　　“我也只是听说。” 　　珐露珊可不想再被误会成和教令院的同类，重点强调自己只是听说。 　　“那时的小吉祥草王，智能与普通孩童相仿，这件事让贤者们从未如此清醒，他们意识到，大慈树王死了。” 　　“小吉祥草王的「神之心」被用来研究后，她自己既没有神明的力量，也没有超群的智慧……” 　　“渐渐地，人们便记不起她了，我倒是惊讶，你们居然见到了草神大人，原来她还活跃在须弥……” 　　“教令院向来更重视死去的大慈树王，他们几乎完全忽略小吉祥草王，其实，我也一直在观念上受到他们影响。” 　　“须弥的很多人，从未听过小吉祥草王的任何事迹……她就像一个「不存在的神」。” 　　没想到，身为神明也会遭遇如此残酷的现实。 　　虽然和纳西妲不算熟悉，但想到她那么为须弥人着想，却不被承认。 　　派蒙很难不激动。 　　“纳西妲才不是「不存在的神」！她是一个……怎么说呢……又善良，又有智慧，只是偶尔说话有点奇怪的「好神」！” 　　派蒙态度也不好，可是珐露珊不仅没有生气，还会讨好道歉。 　　“好啦好啦，知道了！听你们说起来，她确实是一位默默守护者须弥的好神呢！” 　　立刻迎来夏天质问的目光，怎么就对我这么凶巴巴的？ 　　后面，还说了一些可信不可信的传闻。 　　直到被敲门声中止。 　　咚咚—— 　　“谁啊？” 　　“请问，珐露珊小姐在吗？” 　　门外是两位教令院的学者，身后跟着两名卫兵，正是昨天晚上放下狠话说今天早上要来盘查，不许夏天和珐露珊离开酒馆的那两位。 　　看来，他们就算不相信，但还是将珐露珊说自己是教令院导师的事情报告给了教令院。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教令院哪怕也不太相信普通人怎么在百年后归来，但还是抱着一丝可能派人登门求证。 　　虚空中自然有珐露珊的信息，根据外貌描述几乎可以确认。 　　“我就是，有什么事情吗？” 　　“你、你、你真、真的是……珐露珊前辈！” 　　“不然呢？难道有人打着我的名号骗取经费吗？” 　　“您就是知论派的前辈！古典机关术学科奠基人！珐露珊前辈，您真的回来了！” 　　教令院有六大学院，对应六种不同的学术派系。 　　来的两位都是刹诃伐罗学院的学者，这间学院热衷于建筑学和机关术的研究。 　　作为年纪轻轻就成为古典机关术奠基人的珐露珊前辈，在刹诃伐罗学院备受推崇，好几次都在讨论要不要为她建立雕像！ 　　要不是因为珐露珊不是刹诃伐罗学院的人，早就成了。 　　“咳咳。” 　　珐露珊又清了清嗓子，这回不是口干，而是要调整自己的仪态和心情，要在夏天面前好好抖一抖威风。 　　“没错，就是我。” 　　“那能请您来我们学院……嗯……” 　　见到偶像，不免有太多想说的话，但还是大贤者的命令要紧。 　　“大贤者听闻您的消息，希望能立刻见到您……” 　　“可以，正好我也有事找他呢！” 　　“太好了，那我们就走吧！” 　　两名学者很礼貌的后退一步，让前辈先请。 　　珐露珊刚准备迈步，就察觉有一直咸猪手抓住了自己的裙边，还在耳边调戏！ 　　“等等。” 　　珐露珊先忍着，朝那两位学者摇手。 　　“我还要准备准备，你们在下面等我一会儿吧。” 　　“好的。” 　　两位狂热粉丝真诚无比，很听话的先行下楼。 　　珐露珊关上门，立刻甩头回望：“臭流氓，干嘛扯我裙子！” 　　同时还有派蒙的坏笑，跟着骂了一句：“嘿嘿，臭流氓。” 　　夏天也是不得已。 　　“这不是提醒你吗，怕你傻乎乎的跟着去了。” 　　“我不能去吗？我本来就是教令院的学者，也需要去教令院恢复身份。” 　　“我们不是才讨论完，说教令院不是好人嘛！你还去！” 　　“担心我？” 　　珐露珊的表情有点儿臭屁。 　　夏天不想服软，但更不想珐露珊遭遇危险，只能敷衍的点头。 　　“唔……是是是，是我担心你，行了吧！” 　　“呵呵。” 　　珐露珊笑了，笑得明媚动人，一行洁白的牙齿在粉唇咬出月亮的剪影。 　　“我不会有事的，没看到刚刚那两位后背对我有多尊敬吗？” 　　“而且，不管现在的大贤者是谁，我都是他的前辈，在教令院，「前辈」这两个字，可是很有分量的！” 　　理由很多，但夏天还是放心不下。 　　“不仅仅是教令院，还有愚人众的人，那位「博士」和「散兵」可不管你是什么老前辈。”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你还是要去啊！” 　　“我不去，怎么搜集情报呢？” 　　“诶？” 　　三人愣住，都没想到这一层。 　　“你们想要推翻教令院，你们想要解救草神……都需要足以证明教令院背叛神明和愚人众串联的证据吧？包括他们是怎么利用虚空收割人们的梦境……没有证据的话，怎么驳倒他们呢？” 　　在珐露珊眼中，荧和夏天都没有神之眼，就算有些实力，也不足以对抗教令院。 　　想要联合愿意信仰草神的民众和佣兵，就必须拿出能够说服他们的证据。 　　夏天或许认为自己有能力推翻教令院，但也不得不考虑民心所向的问题，如果强行与教令院为敌，就算日后小吉祥草王归位，也很难说能得到民众的信仰。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收集教令院不轨的证据，都很有必要。 　　派蒙竖起大拇指：“珐露珊，你好聪明！” 　　荧却在担忧：“可是，那样就更危险了！” 　　“我一直都喜欢冒险！而且，也只有我了！除了我，没人能帮你们的。” 　　珐露珊摇摇手指，颇为自信。 　　“他们不会将机密文件输入虚空，所以，就算你们说小吉祥草王能对虚空做些什么，也绝对搜寻不到证据……” 　　“我猜……教令院会把资料放在「那间密室」中，那是我老师设计的密室，现在只有我能知道偷偷溜进去的方法！” 　　“所以，只有我才能帮到你们。” 　　即便不算这一层，作为百年前的老前辈，教令院也一定会寻求她的帮助，更有可能接触到深层的秘密。 　　但这样，危险也会加剧。 　　要知道，那可是连神明都敢囚禁的学术疯子！ 　　夏天等人表情严峻，很不放心。 　　“你回去教令院以后，大概率会被监视起来，连出都出不来！” 　　“反正被关了一百年，再被关一百年，也没所谓……还有，别小瞧我了！” 　　珐露珊尽可能表示无所谓。 　　派蒙忧心忡忡的确认：“不是小瞧……真的没事吗？” 　　珐露珊挑挑眉毛，看一眼众人：“没事的！就算真出事了，你们也会来救我的吧？” 　　派蒙和荧一齐点头：“嗯，我们一定会去救你的！” 　　夏天却没声音，他似乎还在闹脾气，不愿意让珐露珊去冒险，可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珐露珊双手背在身后，半弯腰来，调皮的自下而上盯着夏天。 　　“你呢？不来救我吗？” 　　“不救！” 　　“rua~不救就不救！” 　　珐露珊吐了吐舌头，她才不信呢！ 　　“好了，那走了……等我的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