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没人比我更懂后宫
天才在各方面都会是天才。<br/> 珐露珊的办事效率极高,每天都会通过她秘密发展的下线传递情报。<br/> 作为机关、建筑等领域的专家,作为百年前参与过计划的老前辈,大贤者没有理由不重视她。<br/> 而且,在确定身份后,考虑到珐露珊被困百年,已经无依无靠,只剩下教令院这唯一的归宿,更是加重了这份信任。<br/> 所以,就如珐露珊计划中那样,她轻易的打入敌人内部,很快就获取到教令院和愚人众勾连的证据。<br/> 数天后,她更是找到了「人造神明」具体位置。<br/> 得到珐露珊的确切消息,夏天便立刻开始行动。<br/> 计划当天晚上,与她里应外合,借助夜色潜入教令院。<br/> 以夏天和荧的实力,只要派蒙不叽叽喳喳的拖后腿,应该可以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去净善宫找到小吉祥草王的身体。<br/> 然后一起去破坏人造神明,再将教令院收割梦境以及和愚人众勾结的证据公布。<br/> 为了尽可能减少阻扰,夏天还联系了迪希雅,得到了她的支持。<br/> 她不能保证什么,但认为如果小吉祥草王能够亲自审判教令院的罪行,负责城防的「三十人团」大概率会选择中立。<br/> 如果还有骚乱,迪希雅的佣兵团也会帮忙进行镇压。<br/> 一切安排妥当,最后只需要找纳西妲进行确认。<br/> 这几日,纳西妲依旧只附身在凯瑟琳身上,但不是每分每秒都在。<br/> 如果长时间连接虚空,很容易被教令院发现。<br/> 派蒙飞在前面,在打招呼之前,先仔细的进行观察。<br/> 这是她与纳西妲的小游戏,看派蒙能不能分清楚现在的是谁。<br/> 错了好几次,没少出糗。<br/> “向着星辰与深渊,又见面了,小派蒙。”<br/> 凯瑟琳看着好像挺正常的,派蒙先装作正常沟通来进行试探。<br/> “凯瑟琳,今天有什么适合我们的委托吗?”<br/> “委托啊……嗯……我想想……”<br/> “这样吧,请在今天下午教令院的学术报告分享会上,上台朗诵一首情诗吧!”<br/> “什、什么?”<br/> “最好朗诵完再用留影机拍下观众们的反应哦!”<br/> “怎么会有这样的委托啊?想象一下简直尴尬死了。”<br/> “这样吗,看来这个委托不合你们心意……那就到奥摩斯港说服当地的镀金旅团去儿童福利院打零工吧。”<br/> “这又是什么呀!我们会被揍的吧?”<br/> “嗯,想必那些佣兵的反应也一定会很有趣。”<br/> “我能问一下……这都是什么人发布的委托吗?”<br/> “委托人吗?唔,其实只是我想看你们做这些事而已啦。”<br/> “……”<br/> 派蒙其实很聪明,只是脑子容量比较小,经常转不过来弯或者轻易被被带偏。<br/> 比如现在,第一个搞笑的委托,就能判断现在不是凯瑟琳,而是纳西妲。<br/> 但派蒙已经被带偏,真以为自己是来接取委托的。<br/> 她认真投诉的模样,逗得纳西妲都伪装不下去了,「咯咯」的笑起来。<br/> 派蒙这才反应过来:“你不是凯瑟琳!你是——”<br/> 周围人还很多,所以把「纳西妲」的名字咽了回去。<br/> 笑容表示肯定。<br/> “我还指望你们真的能接受委托呢!可以让我好好观察观察。”<br/> “唔!”<br/> 派蒙又丢脸,马上把凯瑟琳拉走,去人少的地方。<br/> 还是那家咖啡店,还是角落里、树荫下。<br/> “纳西妲,这几天休息的好吗?”荧关切的问候。<br/> 因为纳西妲说过,以意识形态在虚空中找寻资料会很累,有时候会需要放松和休息。<br/> “嗯,上次分别之后,我还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br/> 看来虚空夺不走神明的梦。<br/> 纳西妲认为是个幸福的梦,所以想要分享出来。<br/> “是关于花神诞祭的梦……”<br/> “梦里,我坐在花坛的中央,须弥城的大家手拉手,一直围着我转圈圈,转呀转,大家都很开心的样子……”<br/> “我还坐上了巨大的花车,花之骑士把我举得很高很高,我不停地向孩子们撒着雅尔达糖……”<br/> “是很幸福、很开心的梦。”<br/> 幸福挂在纳西妲的嘴角,可大家却笑不出来。<br/> 花神诞祭本就应该像她梦中那样,人们一起开心的为她庆祝生日,现在却只能在梦中实现。<br/> 纳西妲注意到众人失落的情绪,很好奇的询问:“欸?我分明是在讲述一个很开心的梦啊,你们为何都是这副表情……难道说,这就是「同情」?”<br/> 派蒙连连摇手:“不不不……同情什么的,就显得更可怜啦!只要纳西妲自己不会觉得很难过就好。”<br/> 梦里才会有的幸福,有意义吗?<br/> 对纳西妲来说,是有意义的。<br/> 在她存在的数百年间,梦与现实没有太多区别,因为她分不清。<br/> 她未曾经历太多的现实,就只剩下梦的世界给予她生存。<br/> “我……分不太清梦与现实。”<br/> “就像现在与你们说话,以及与你们一起被困在梦境轮回中的时候,我都只能以意识的形态出现,所以没有太多的区别。”<br/> “对我来说,梦里的幸福也是幸福,能在梦里感受到信服,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br/> 之所以开心,还有一个原因。<br/> 梦并不都是幸福的……更多时候,梦里乘坐的那辆花车,开往的方向不是欢歌笑语的人群,而是黑暗冰冷的密室。<br/> 不过,那些悲伤的梦,就不必分享了。<br/> 纳西妲说着自己的幸福,夏天等人却如鲠在喉,不知道怎么去回应。<br/> 他们感受到的只有悲伤,又怎么能装出笑颜?<br/> 只能草草将话题转移。<br/> 派蒙说起珐露珊传来的情报。<br/> “纳西妲,你知道愚人众的「博士」和「散兵」吗?”<br/> 纳西现在无法连接到世界树,只能收集到部分情报。<br/> “嗯……我知道「博士」曾经在须弥求学,因为研究方向的诡异,所以被赶出去了,至于「散兵」,我对他的了解有限,只知道……”<br/> “……”<br/> “!?”<br/>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无知又弱小的伪神。”<br/> 谁!谁在说话!<br/> 突然,耳边响起阴暗的冷笑声。<br/> 全都听到了,左看右看,周围没有旁人。<br/> 纳西妲的样子突然痛苦起来,她难受到抓紧凳子,就好像在抗拒不让自己被什么东西拉走。<br/> 下一秒,天地变色,无形的强压直接在脑海中降临。<br/> 阴冷的声音再度响起。<br/> “你们想知道什么?直接来问本尊不就行了,何必去求助无能的伪神呢?”<br/> 每一个字,都会加剧大脑的疼痛!<br/> 教令院有规定,必须佩戴虚空终端,所以大家出门都带着,只是没有开机。<br/> 但现在,虚空终端被自动打开,一股庞大霸道的意识涌入脑海,好像随时都能将身体的控制权夺走。<br/> “是谁呀!头好痛!”派蒙难受的想要将虚空终端扒开,但怎么样都拔不下来。<br/> “是「散兵」!”夏天和荧同时道明脑内声音的主人。<br/> 声音或许不记得了,但这种阴阳怪气的腔调很难遗忘。<br/> 恍惚之间,视线扭曲,意识剥离身体,来到奇幻的次元空间。<br/> 这是意识的空间吗?<br/> “什么?!「散兵」来了?!他在哪里!”<br/> 派蒙依旧寻找「散兵」的身影,可周围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br/> 而「散兵」的声音却能清晰的在周身响彻。<br/> “哈哈哈,你们惊慌失措的样子,真是让人们好笑……如蝼蚁一般。”<br/> 看不见又看得见。<br/> 看不见实体,却因为这股强大的意识气压,直接在脑海中具现出了他的身影。<br/> 「散兵」立于巨大的机械造物之上,仿佛可以遮蔽天空。<br/> 夏天心底一惊:这是「散兵」?他怎么会这么强!<br/> 以过往的印象,五个「散兵」加一起,夏天都不带怕的……<br/> 但是现在,给人的压力已经超过了之前的所有强敌。<br/> “我为什么会这么强?因为这本来就是我应该有的力量。”<br/> 夏天再次惊讶:我明明没开口说话,他怎么能听到我的想法?<br/> “本尊可是全知全能的神明,自然也能听见你的心声……脆弱的伪神能够占据他人的意识,我当然也能。”<br/> 「散兵」对纳西妲很是轻蔑,一口一个伪神,一口一个弱小。<br/> “不用害怕,我只是来带走弱小的伪神,可不能因为她的好奇心破坏了该有的计划。”<br/> 言出法随。<br/> 混沌的空间即刻扭转,纳西妲被拖拽至意识的漩涡之中没,毫无反抗之力。<br/> “大家——”<br/> “纳西妲!”<br/> 夏天眼疾手快,一把将纳西妲抓住,但漩涡的吸力太强,根本无法将她救出来。<br/> 如果不是荧从身后抱住,可能会一起被吸进去。<br/> 纳西妲最不愿牵连他人:“放开我吧,不然你的意识也会被带走的!”<br/> 动人的不抛弃、不放弃,在「散兵」眼里都是无用的挣扎。<br/> “真是可笑的一幕,你们就那么喜欢不自量力吗?”<br/> 他不急,他要好好嘲笑这些愚昧之人所做的愚昧之事。<br/> 他陶醉于自身的强大,以此嘲笑天,嘲笑地,就连帮他成神的教令院都不放过。<br/> “学者们视智慧之神为信仰,所以才能一边敬畏,一边实施造神计划,可这也说明人类的崇神行为兼具亵渎与神圣,实在是可笑……”<br/> 「散兵」的嘴臭,夏天的嘴也不全是香的。<br/> “那你呢?口口声声瞧不起所有人,却又心甘情愿的被人类改造,成为神明的替代品,不是更可笑吗?”<br/> “被人类改造?那是我赐予了他们瞻仰神明诞生的机会!”<br/> “这只是你的自以为是,你很快就会被教令院的人改造成新的「大慈树王」……失去自我的神明?真是稀有。”<br/> “你打算激怒我?”<br/> “激怒?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br/> 虽然这么说,但夏天倒是真想将他激怒。<br/> 「散兵」想要对付夏天,仅仅在意识空间肯定不行,而如果去到现实世界……谁强还不好说。<br/> 但你再强,能强过我老婆?<br/> 没曾想,「散兵」脾气变好了,不仅有耐心,还会说哲理。<br/> “我和你、和你们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br/> “我为成「神」而生,迄今为止的人生,都只是无意义的「过程」。”<br/> “如同一张纸……它本身并无意义,重要的……是纸上的内容。”<br/> “至于是成为大慈树王?还是成为新的神明?都不重要。”<br/> “先前「我」所留下的,都是些痛苦的回忆与人类无聊的情感……荒谬至极,早该结束了。”<br/> “反而是你们这些还在挣扎的人,在我看来更有意思。”<br/> “正好,我很有兴趣,看看你们凡人所谓的友情,能坚持多久呢?”<br/> 意识漩涡的吸力不断增强,范围不断扩张,俨然已经快要与夏天接触。<br/> 如果再不放手,如果夏天也没入漩涡之中,就很难逃脱了。<br/> 纳西妲泪光莹莹,她用力的挣脱:“夏天!荧!快放手吧!你们也会被牵连的!”<br/> 夏天知道,现在放手也没关系,还可以再去救。<br/> 可是……他真的不愿意。<br/> 仰天盯着黑暗中的阴影,一言不发。<br/> “怎么不说话了?别忘了,现在的我与你意识相连,能听见你的心声,自然也能感知你那颗心的韧度。”<br/> “我劝你收起无谓的守护者情怀……这是为了所有人,更是为了你自己。”<br/> “人类这种生物啊,无知才会幸福。”<br/> 道理没什么好讲的,夏天不耐烦的「啧」一声。<br/> “或许你已经成为了神明,但好像变得更啰嗦了……以前的你,没这么好说话吧?”<br/> “是吗?这或许是因为……作为神明,我认为自己应该有神明的仁慈吧!”<br/> 忽而想到了什么,「散兵」的语气变得揶揄起来。<br/> “不如我再仁慈一些。”<br/> “我不介意让你成为我的信徒,你的信仰,将铸就我的荣光,成为我迈向神之权柄的第一位信徒。”<br/> “呵呵,很不错的提议吧?”<br/> 不错个鬼!<br/> 夏天想要反驳,但面对巨大的意识压力,让他没办法分神,而且漩涡吸力的增强,越来越顶不住了。<br/> 在无形的意识之海中对抗,显然不是他的强项。<br/> 漩涡已经将纳西妲包裹,身躯被抽离得变形。<br/> 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必须分开。<br/> 纳西妲抽尽最后的力气,用另一只手捏住夏天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br/> “我不会有事的……你……你还有要去见的朋友,她很危险!你必须去救她!”<br/> 珐露珊!<br/> 纳西妲提醒了夏天,如果散兵全知全能,可以随意入侵人们的意识,那珐露珊传递情报的过程肯定被发现了!<br/> 她有危险!<br/> 夏天怀着极为沉重的心情,慢慢松开抓住纳西妲的手。<br/> 但他的表情没有难过,反而笑了起来,在这昏暗的意识漩涡中,犹如覆盖纳西妲心田的暖阳。<br/> “纳西妲,我们来玩捉迷藏吧!”<br/> “嗯?”<br/> 夏天笑着说。<br/> “你要好好的躲起来,然后好好的睡一觉。”<br/> “你会梦到,你坐在花坛的中央,须弥城的大家手拉手,一直围着你转圈圈,转啊转,大家都很开心的样子……”<br/> “你还坐上了巨大的花车,花之骑士把你举得很高很高,你不停地向孩子们撒着雅尔达糖……”<br/> “而我,会在你梦醒之前,找到你。”<br/> 手松开了,纳西妲带着眼泪,带着笑容,带着期盼,消失在深邃的漩涡中。<br/> 她与夏天许下再会的约定:“嗯,我等你,在我梦醒之后,我想要见到你。”<br/> 一定会见到的。<br/> 之后,意识空间慢慢坍缩,耳边还有「散兵」的自言自语。<br/> “真是感人,又有什么用呢?”<br/> “我几乎完成了「神化」,剩下的都是些收尾工作……”<br/> “明白么?就算你们救出小吉祥草王,作为「神明」,我们的力量也有天壤之别……”<br/> “逼迫一个孩童般的神与我为敌,可不是明智之举啊……”<br/> “……”<br/> 废话真多。<br/> 夏天已经无所谓他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