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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启直到头上的恐怖伤口消失了以后，才再次去触摸面前的虚空结晶。
他的表情很平淡，他身上的异状他心里有数。
那种质疑自己，惊慌失措的阶段，他早就已经跨过去了，墨启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最多也就是Iris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
对于墨启的秘密，Iris是知道的最多的了，Iris嘴很严实，不会多说，也不会多问，但是会担心，也会嘘寒问暖。
这种感觉很奇妙，墨启也已经习惯了身边有这样一位似乎话总是说不完而且声音可爱的姑娘。
就像是现在这样。
“我没有问题。”墨启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仍然是这样轻描淡写，但是这也是事实，他说道：“你自己也能看出来的吧？”
虽然每次都说Iris自己搓的系统拉胯，但是那些系统该有的功能还是一点不少的，只要墨启肯让Iris扫描。
墨启自然是让的。
“但是你脑袋被人打了个对穿还是很吓人嘛……”Iris说：“觉醒者身体出现破损可是比死亡还要罕见的事情呀！”
“先把面前这些麻烦事情解决，有时间了再怎么研究都行。”
“……其实你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吧？”Iris忽然这么说：“‘研究’是没必要的。”
墨启深吸了一口气，干脆的承认：“对，我只是……有些意外，我没想到真相是这样的，我一直以为我只是个普通的塔科夫人。”
“你这种塔科夫人根本就不普通啊！”Iris直接吐槽。
墨启笑而不语。
“你、你也不用太担心嘛……我想大家也不会对你有其他看法的。”Iris劝道：“‘重要的是心’——大家不都是这么说的嘛，再怎么说光看外表和人类没什么两样……你以前也说过自己不排斥异种族吗？”
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Iris的语气显得有些紧张，似乎是想要再确认一下。
“嗯。”墨启很直接的点点头。
对于他来说，只要能好好交流，都不会排斥，他又不是什么种族主义者或者是人类至上主义者。
“呼～♪”
Iris听到了满意的回答，安心的松了口气。
？
墨启有些奇怪Iris的反应，但是问了她也扭扭捏捏的不肯说，用一些奇怪的语气词糊弄过去。
……
“摸这个就能回去吗？”Iris好奇的看向一直悬浮在那里的虚空结晶。
墨启点头说道：“对，这里终究不是现实世界，也不是虚空之中，而是意识世界一类的地方。”
靠的就是面前这块虚空结晶支撑的。
“只要破坏了这个，我们就能离开这里，而且外面那虚空天使可有的受了，毕竟这份力量货真价实。”
墨启说着，将虚空结晶抓在手中，圆球一样的晶体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当墨启正要用力的时候，耳边却响起了一声轻笑。
“呵。”
“……”
墨启眼神一凝，那个家伙果然在偷偷看着，虚空天使用了他的模样现在想来也是他的恶趣味。
没有去理会这道声音，墨启直接手掌发力。
咔。
清脆的碎裂声，不只是手中的虚空结晶，更是墨启此时所处的世界，都在这一瞬间布满裂痕。
然后，轰然破碎。
◇
“呼……呼……”
猎人在金字塔中狂奔，利维坦之息早已经撕裂了遮掩它锋芒的裹布，被猎人握在手中。
很近了，猎人能够听到远处激烈的战斗制造的喧闹噪声，狂奔的速度便再度提升了一个阶级，然后便这样直接突入了战场。
“狗杂碎！给我死——我草！！”
狠话都只是开了个头，就看到一只巨大的拳头从自己的脑袋顶上狠狠拍落！
轰！！！！
那只拳头真是太大了，饶是猎人全力奔跑，什么跳跃、闪身、翻滚……总之能用的一切移动技巧他都用上了，但是结果依旧没有改变，猎人变成了那只巨大拳头下的一摊肉泥。
“刚刚是不是有人在说话？”马斯克有些奇怪的问。
“有啊，你的那位新朋友。”库柏表示BT捕捉到的声音不会出错：“他刚刚变成新朋友酱了……呃，真没想到他能追到这里。”
马斯克愣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看向另一边的槊：“那个……帮忙救一下？”
这里对于觉醒的守护者来说都已经是重生受限的区域了，普通的守护者来只会更加绝望，想要靠猎人他自己的机灵那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让猎人重生。
槊扶额，最后点了点头，她也不好看着自己认识的守护者一直以[一滩]的形式躺在地上
要知道守护者死亡后一段时间内如果机灵不复活他，那么光能就会消散，最终再也无法复活。
至于复活的过程会不会被虚空天使干扰，那倒不是很需要担心。
墨启不在，那么目前二群唯二具备飞行能力的就是驾驶着BT的库柏，还有装备了Archwing的战甲，其他人目前也只能做到短途浮空以及爆发推进，想要飞行那还差了一点。
有了库柏和仓鼠，在下面的特工和守护者就有堪称自由的输出空间了。
事实上刚刚猎人挨的那一下，就是虚空天使想要把在它眼前飞来飞去的BT一拳打爆结果被后者躲开才波及到猎人身上的，堪称无妄之灾。
幸好能复活。
槊在虚空天使的注意力被转移走以后，来到了猎人酱的边上，刚好猎人的机灵看到周围安全了也从一旁探出了头。
槊直接触碰机灵，将自己的光能送入机灵的体内，很快机灵的机壳展开，光能闪过，猎人酱上演医学奇迹，如同时光倒流一般重新凝聚成了人形，最后猛地睁开眼睛，眸子里还带有之前临死那一刻的惊恐。
不过在看到出现在眼前的人是槊以后，猎人也就放松下来了。
高塔最牛逼的术士都在这里了，还能有什么好怕的呢？
“你们在搞什么东西？”该有的不满还是有的，猎人看向那极为高大的虚空天使：“这是什么玩意？？”
“你的仇人。”槊回答的言简意赅，一针见血。
“……”猎人瞬间瞳孔地震：“到底吃了什么能变成这样？！”
要知道之前的光能决策者并不高大，身高完全是它屁股底下的悬浮座椅撑起来的，飘在天上才有四五米高，怎么可能变成眼前这副模样。
在金字塔中顶天立地……就算是BT在虚空天使的面前也像一只蚊子！
槊看了猎人一眼：“如果受不了的话，还是不要继续呆在这里了，这儿的环境对你们的身体也没有好处，而且——”
眼前的虚空天使已经不是猎人所能够对抗的了，普通生命在这里纯纯的送死而已，槊再次想要劝猎人就此回头，即便是复仇无望，也总好过白白送命。
“你在开什么玩笑！”猎人毫不犹豫的拒绝道：“我来到这里难道只是为了看一眼，然后放弃吗？！”
槊愣了一下：“我并不是……”
猎人的抵抗情绪超出了槊的想象，这简直就是猎人的逆鳞，触之即怒。
槊向他解释虚空生命有多么的难缠，虚空是所有超因果力量中最特殊的一种，对其他属性的能量以及物理伤害都有非常强的抗性，他们五个人在这里刮了半天痧可不是因为装备不好伤害低了，而是虚空的抗性实在是太离谱了。
只是槊发现，就在她说完了这些以后，猎人的情绪并没有什么变动，就在他平息了愤怒以后，直到槊的话讲完，一直都如同一潭死水。
“说完了？”见槊已经停顿了好几秒，猎人便这么问道。
“……是的。”
“那么我们开始吧。”猎人握紧了手中的利维坦之息，作为他的回答。
这家伙根本不是冷静下来了，而是从始至终就没有改变过想法！
槊在心中如此大喊道。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也知道你想让我就此回头。”猎人对槊这么说道：“但是啊，我已经等不及了。”
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脱掉了他的头盔。
槊很想阻止他，普通生命在这种环境下把头盔脱下来简直是找死，但是当看到猎人的眼睛时，却又沉默了下来。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哪怕是EXO。
槊看到了强烈的意志，光是被那双电子元件组成的双眼直视，槊就无法再说出任何含有劝阻意味的言语了。
因为她知道这是无用的。
看看这双眼睛吧，坚定、偏执、认真、以及对自己生命的淡漠，还有……隐藏的极深的疯狂。
对于光能决策者来说，它对猎人的所作所为和它对其他的人类是没有区别的，但是对于猎人来说并不同。
这样的事情，一次就足够刻骨铭心，特别是第一次发生。
“或许我还是太年轻了，才活了几个世纪而已。”猎人淡淡的说着，重新戴上了头盔：“见识太少，这种坎我没办法什么都不做就看着它过去，光是想想我就要疯了！”
槊在看到那双眼睛后也就明白了，摇摇头后不再说什么。
“跟上我吧。”槊改变了她的想法：“和我们一起，总归是成功率更高一些不是吗？”
猎人点点头，没有什么诡异的个人英雄主义作祟，直接跟上了朝着虚空天使滑翔而去的槊。
手中的利维坦之息传递来的光能带着炽热的感觉，似乎这把弓也因为要狩猎这样巨大的“猎物”而开始兴奋起来。
曾经这把利维坦之息被铸造出来就是作为狩弓来狩猎宇宙中那些或强大或稀有的猎物——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需要用这样的弓来猎捕。
或许今天之后，自己就知道了。
只不过……
“该打哪里？”猎人看着虚空天使庞大的身躯，犯了难。
连BT都只是蚊子的话，那他们在地上的这四个人也就是蚂蚁了，到了虚空天使这个身体尺寸人类和泰坦之间的体型差距其实已经无所谓了，反正都能够一巴掌拍死。
利维坦之息的箭矢非常珍贵，猎人并不希望将其浪费在毫无价值的攻击上。
猎人掏出了他的手炮准备试一试，结果槊看到以后马上就伸手并喊道：“等一下——”
砰！！
说晚了，猎人已经开火了，手炮的子弹带着巨大的动能射出，但是出乎猎人意料的是，子弹打在了虚空天使的表面竟然没有贯穿，那表皮极有韧性的下凹，然后回弹，直接将子弹弹了回来。
噗！这是猎人的大腿被贯穿的声音。
猎人：“……”
槊扶额：“我刚刚想说，不能用普通的武器去攻击这个的。”
她指了指猎人的利维坦之息：“最好使用这个。”
虚空天使也是由觉醒造物变异而来，普通的武器此时对它已经没有用处了，最少也要使用被光能浸染过的能量武器，当然效果最好的还是觉醒造物。
就像是现在马斯克和阿德莉娜手中使用的武器都是他们各自起源世界中带有特殊意义或者特别能力的奇特级武器。
因为如果是普通武器的话他们同样是仓库里一抓一大把，最终选择了这些奇特级武器来改造成觉醒造物，这一点和槊在知道了“觉醒造物”这个概念后的打算不谋而合，她也有许多的异域武器。
默默地让小机灵奶了自己一口后，猎人重新将手中的武器换成了利维坦之息，他说：“告诉我该如何击倒这只怪物吧！只要给我一个目标，无论如何我都会命中的！”
他觉得既然马斯克他们和这只怪物缠斗周旋许久还没有放弃，肯定是有应对的方法的，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槊并没有马上回答猎人，而是问马斯克：“有办法让他看到和我们一样的东西吗？”
马斯克竖起了大拇指：“有ISAC同步，没有问题。”
说着猎人就感觉自己头盔中显示的HUD面板一阵花屏闪过，就在马斯克说话的空档ISAC已经骇入了猎人的电子设备，并且给猎人的显示画面与马斯克他们的同步。
这有什么用呢？直到马斯克按下了脉冲扫描才为猎人揭露了正确答案。
马斯克用的正是[阿基里斯]脉冲，扫描敌人，标记弱点，射击即可造成大量伤害。
现在被马斯克标记出来的目标同样显示在了猎人的眼前，而阿德莉娜也同样启动了她的脉冲，被加装了战术扫描器模块的脉冲波扫描的敌人受到的伤害会增加。
毕竟猎人一旦动用利维坦之息，他自己的光能就会被这把弓同化为虚空光能，这是觉醒造物对普通生命造成的强制影响，但是看猎人还是挺习惯的。
“……多谢。”即便知道这些是大家人人有份，但是猎人仍然能够感受到其他人对他的支持。
在焕光状态中，哪怕是猎人眼中的虚空光能也如同火焰一般在燃烧，他拉动利维坦之息的链条弓弦，对准了虚空天使后背的巨大弱点标记，发动了虚空超能。
“暗影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