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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某

        

人说食色性也, 有些事不提便罢,一旦提了就忍不住会多想一下。


        

17岁的时候,盛望觉得自己简直不禁碰, 跟江添亲一会儿都有反应, 打闹摸蹭闹到关进卫生间更是常有的事。那都不能叫年少气盛内火旺, 那是身体里住了个太阳。


        

后来江添走了,他就变得清心寡欲起来。每天都填塞了太多事情, 忙得连睡觉都成了抽空, 自然也就没时间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现在,一切又变了。


        

盛望盘坐在地, 在玩手机的间隙里第三次瞄向江添摸猫的手, 看到他瘦白修长的手指在猫毛中若隐若现, 总会想起不久之前这些手指没入布料的画面,以及指骨在布料下收紧又舒张的轮廓……


        

他盯着看了几分钟,一脸镇定地爬起来,从冰箱里翻出一瓶冰水咣咣灌了两口, 然后抄起换洗衣服第二次进了浴室。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内火旺盛的17岁, 身体里住着的那个日……不是, 太阳又升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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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望一边在心里骂自己流氓,一边又悄悄去搜了点东西。都说学霸进取的原动力在于“对世界保有旺盛的好奇心”,正事上是, 不那么正的事情上也是。


        

他上一次看这种东西还是大一,宿舍6个人里3个是老流氓,片库丰富, 什么类型都有。开学没俩月,他们就打着“好物共赏、加深感情”的旗号, 精心挑选了几部,强拽着盛望他们几个看了个全。


        

那几个哥们儿本来是好心,挑的是他们审美框架里的上品。唯一的问题是……盛望跟他们压根不是一个框架。


        

他们喜欢声音好听的、胸大腰细的,剩下的只要简单粗暴就可以。盛望这里声音好听的是他哥、身材好的也是他哥,因为谈过恋爱的缘故,简单粗暴并不可以。于是那天下午,他的观影体验只有两个字:瞎了。


        

那几部片子直接把他从清心静气看到了无欲无求,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心有余悸。


        

但是人的本性是属金鱼的,好了伤疤就忘了疼。


        

于是时隔多年,本着“加深感情”的初衷,盛望主动伸出了罪恶的手。他想着自己搜索、自己筛选,怎么也比那几个哥们儿挑的强。


        

况且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助兴,他就是想看看究竟怎么弄比较科学。


        

可惜大少爷忘了一件事——拍成片的,它往往不太科学。有些定格画面很艺术、很亲昵,仿佛真的是一对爱侣,结果一动起来,他满心只剩“我的妈”。


        

江添临睡前接到了教授的电话,抱着电脑开着邮件去客厅聊了很久。盛望一边听着他冷静理性地飚着英文,一边靠坐在床头开开关关寻找“爱的教育”。


        

江添回卧室的时候,盛大少爷正看到一个什么玩意儿都敢往里塞的。他余光瞄到门口动静,装模作样淡定地摘了耳机,然后“啪”地把电脑合上了。


        

“在看什么,脸色这么差?”江添的视线在他脸上扫量了一番,奇怪地问。


        

大少爷想了想说:“恐怖片。”


        

江添表情更古怪了:“哪部能把你吓成这样?”


        

“没看名字。”


        

“讲什么的?”


        

“……”盛望的表情一言难尽,像瘫在绝育台上的猫。他欲言又止,说:“黑洞奥秘吧。”


        

江添:“?”


        

可能那片子是真的很恐怖吧,江添坐在床头敲邮件的时候,某人揉搓着昏睡的猫发了一会儿愣,又摆弄了几下手机就躺下了。


        

等到江添发完邮件转头一看,他已经趴在枕头上睡着了,凌乱的额发半遮着眼,嘴唇微启,脊背像一条凹线。


        

江添垂眸看了一会儿,伸出食指拨了拨盛望的头发。他忽然想起刚刚某人盘着腿摆弄手机的架势,像极了以前有事没事换头像的模样。


        

他心思一动,点进微信看了一眼。


        

也许是心有灵犀吧,盛望的信息界面居然真的有了变化,工作之后就一片空白的头像终于撤掉,换成了一个卡通的巴掌。


        

江添深知他的习惯,不用细看也知道这只手是从大字型旺仔贴纸上截的,而某人的昵称也从问号改成了一行字:这手我不要了


        

江添:“……”


        

得多瞎眼的片子才能把人害成这样?


        

*


        

托手贱的“福”,盛望连续几天都没再想那些污七八糟的事,事实上别的事也被他搅和忘了。直到4号下午他在公司接到高天扬的电话,才想起来还有个朋友聚会等着他。


        

“老规矩,烧烤撸串儿!”高天扬嗓门一如既往的大,听得出来他兴致很高。“就上次咱们三个去的那家,地铁口那个。那边烤生蚝和烤蛏子简直绝了,我跟老宋提过好几次,还给他发过图,他馋好久了,这次点名要吃那个。”


        

盛望自然没意见。他嘴太刁,经过检验的店总比没试过的新店雷区少,况且那家确实不错。他跟赵曦、林北庭也在那约过两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以前就有献宝的毛病,吃到什么好吃的、听闻什么好玩的,总要找机会跟江添现一现。后来不在一起了,毛病却怎么也改不掉,只是省去了一步——心里想过了,就相当于已经现过了。


        

每次去那家烧烤店,他都会想,江添应该会喜欢这家的藕夹,肉没那么多那么腻,藕也生脆。如果某年某月某天有机会,他要拉江添来试试。他并不知道那个“某”会具体到多久,所以始终只当是妄想。


        

没料到,妄想成了真。盛望整个下午心情奇佳、效率也极高,在张朝八卦狐疑的目光中早早干完了所有事。下班时间刚到点,盛望就套上大衣走了,进电梯的时候迎面带着风,扑得两个新来的实习小姑娘面红耳赤。


        

他刚坐进车里就收到了张朝的微信: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看你赶着下班。这就是老情人的力量吗?


        

盛望一手转着方向盘从车位里出来,一手匆匆打字道:现男友,谢谢。


        

张朝:???????


        

张朝:草


        

*


        

那家店离江添更近一些,盛望过去反而要绕路,所以两人没有强行兜圈子腻到一块走。约的是7点,本来时间绰绰有余,但加上堵车就要了命。


        

盛望一路停停走走,好不容易挪到地方,已经6点55了。他停好车,按照高天扬发来的消息进了包厢,就见一桌人整整齐齐坐在那里笑着看他。


        

“我说什么!我说什么——”宋思锐敲着手腕上的表说:“盛哥肯定踩点到,误差不超过两分钟。说准了吧?愿赌服输别耍赖啊,给钱!”


        

他戴了好几年的眼镜在大学毕业后摘下了,换了隐形,个头也窜了一截,虽然不算高大,但也不再是以前那副豆芽儿相了。


        

高中毕业之后,盛望跟桌上大多数人的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像宋思锐这样气质变化巨大的,大街上迎面撞上可能都不太敢认,刚进门的一瞬间甚至还有几分陌生。但只要一开口,瞬间就能拉回几年前。


        

一桌人唉声叹气地掏手机,手指飞快地点着什么。


        

盛望感觉自己指间一震,划开屏幕一看,高天扬已经拉了个微信群,这会儿群里正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蹦红包,宋思锐收得手软。


        

收到高天扬的时候,那玩意儿眼疾手快把消息撤回了。


        

宋思锐“靠”了一声,骂道:“你是不是人?两块钱都撤?!”


        

高天扬一副不要脸的模样:“我是不是人你第一天知道吗?”


        

熟悉的争吵一出现,盛望笑了起来。他晃了晃手机说:“过分了吧?我人还没到呢,就拿我聚众赌博?举报了啊。”


        

“别啊,拿你赌才有人下注。这要是拿老宋赌,谁稀罕搭理是吧?不值这个钱。”高天扬说。


        

“滚!”宋思锐隔空骂了一句。他拍了拍身边的空座位,冲盛望说:“盛哥,请上座。”


        

那空位离盛望最近,他也没多想,挂了大衣便坐下了。正想问江添到了没,包厢门就被人推开了。


        

江添项目上有点事,提前跟高天扬打了声招呼。不过最终也不算迟到,只晚了两分钟。他进门扫了一眼,目光跟盛望撞了一下,刚想开口。包厢里就出现了一副奇景——


        

就见鲤鱼、老宋、高天扬他们叮呤咣啷挪起了椅子,一个挤一个,在离盛望最远的地方,也就是高天扬旁边空出了另一张座位,对江添说:“添哥,来坐。”


        

盛望:“???”


        

他一脑门问号地懵了半天才想起来,哦,这帮热心市民还以为他跟江添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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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某》是作者:木苏里倾才力献的一部情节荡气回肠,扣人心弦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