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域凡仙
十年后。
在老李的指路之下，方尘终于抵达可以参悟虚空遁的内景禁区。
这期间因为路过一些地方，方尘去看了看某些人，所以耽搁了两年。
不然八年时间就可抵达此间，往返不过十六年。
比老李的预算三十年，要少十四年。
“不愧是我们仙鸿一脉的仙主。
采气初期便有种种神异。
方方面面都超过同阶太多太多。
如若能稳步晋升，真要晋升天尊圣位，火燧祖师这老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李无道心中暗暗感叹，随后看了一眼眼前的内景禁区，拱手道：
“仙主，就是这个地方了，这座内景禁区以前的主人，也是我们仙鸿一脉的圣者，他死后，内景地化作禁区，方位只有我李氏遗族知晓。
如今，也只有我一个人知晓，五天之中暂时还未有其他人来过此间。”
方尘扫了一眼此间门户，昏昏暗暗的，与周遭的虚空近乎融为一体。
即便有圣者在远处经过，也未必能察觉到这座内景禁区的存在。
“老李，这座禁区的前主人生前是什么修为？”
方尘问道。
李无道想了想，有点惭愧：
“我也不知道，这座内景禁区存在的年限有些久了，在我还未成圣之前便已存在。
它前主人身陨之时，这座内景地似乎也被攻破，里里外外都遭受了很严重的重创。
难以辨别它以前的主人修为到了何种地步。”
顿了顿：“不过能够确定，采气圣位进入其中，并不会引发禁区的凶险。”
方尘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眼前这座内景禁区在若干年前，理当也是生机勃勃，其主人必然是仙鸿一脉里的佼佼者。
若非如此，也不会刻印着虚空遁这门神通。
“司寇衡参悟虚空遁，用了多久？”
“大概四百年左右。”
“四百年么……”
方尘轻轻点头，驾驭着内景地便朝禁区中飞去。
在这个过程之中，暗影菩萨之术已经笼罩整座内景地。
让它彻底消失在虚空里。
再出现的时候，已是在内景禁区的内部。
这只是方尘的习惯，喜欢了这么小心翼翼，即便这座内景禁区的前主人是和他相同的出身。
“仙主，这边。”
李无道开始指路。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方尘来到一座崖璧前，这里似乎被掏空了，里面有一尊漆黑的女子雕像。
女子体态端庄，形似菩萨，但手中却拿着一把滴血的利刃，眼眉低垂，似俯瞰苍生蝼蚁。
“仙主，这座内景地如今共有十四种神通传承下来。
虚空遁只是其中一种，而其余十三种神通，都因为此间化作禁区的缘故，已经产生了变化，和原本不同了。”
李无道低声道。
方尘静静的看着黑色雕塑，感叹道：
“这位应该刻印着更多的神通，只是内景地遭受破坏，那些刻印神通也散了。”
在死后能留下十四种刻印神通，只能说明这位生前，必然有着更多的神通。
“理应如此。”
李无道轻轻颔首。
方尘突然有些好奇：
“老李，你们至道圣者，刻印着多少种神通？”
“这个不好说，但我知道想要证得至道圣位，那在天象第三境的时候，拥有越多的刻印神通，晋升的机会就越大。
毕竟不是每一种神通都有机会化道。
但如果神通足够多，里面只要有一种神通能够化道，就能晋升至道。
而神通化道的数量，代表着至道以后的实力底蕴。”
李无道有点惭愧的道：
“我当初晋升至道的时候，一共有二十六种刻印神通，其中只有一种化道成功。”
“你在天象第三境的时候，只有二十六种刻印神通？”
方尘有点差异的看向李无道。
李无道愈发惭愧了，与眼前这位仙主一比，他那种资质的的确确只能被按在地上摩擦……
“那你在采气初期巅峰的时候，有几种刻印神通？”
方尘又问。
“八种。”
“八种？如此说来你的资质也不算差，能够上七阳学子。”
方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李无道的资质肯定不会差，甚至要比很多人都要好，这并不意外。
不然李无道有什么资格晋升至道？
不过让他惊讶的是，李无道在采气初期就有八种刻印神通，到了天象第三境，却只有二十六种。
这说明越往后，刻印神通的难度会越大！
“小世圣位有三个境界，每个境界分初中后三期。
然后是大世圣位，也是一样。
再然后是天象圣位……
这么多个小境界的提升，却只是让他的刻印神通多了十八种？
看来后续境界的提升，对内景地底蕴的加成并不多……”
念及此处，方尘把这个疑惑道出，李无道怔了怔，随即耐心解释：
“仙主，圣位的每一个境界提升，都会大幅度让你能够获取更多的内景之力。
也会大幅度提升神通的威力。
或者说……这些其实早就存在，只是晋升以后，‘你’才能索取。
从半圣凝练内景地之初，内景地里的力量，其实就是源源不断的……
而刻印神通的数量，关乎到内景地底蕴。
这一点，也是早有定数。
每一个境界的提升，虽然也会提升一些内景底蕴，可是并不多。
我当年从采气初期晋升中期，本以为能刻印一道新的神通，没想到底蕴不足。
晋升了采气后期，才刻印了第九道神通……”
“本就存在，晋升后才能索取？”
方尘神色一动，李无道这番话，让他愈发觉得内景地这种东西，属实有些深不可测。
圣者和内景地的关系，不像是后者从属于前者，反而像是前者从属于后者。
如同当初大夏里的那些军卒，建功立业之后，就会提升官位，也就能得到与之对应的封赏……
“所以内景地其实是皇帝，而圣者，则是皇帝麾下的军卒，亦或是将军？”
方尘相信不止是他一个人产生了这种想法。
估计五天之中的那些圣者，都能想到这一点。
估计至今为止，也没哪个存在能真正弄明白内景地源于何处，内景地所纵横的虚空，又是什么来头……
为何这片虚空里……会有源源不断的内景之力？
“仙主，事不宜迟，咱是不是开始参悟虚空遁了？”
李无道见方尘不知在沉思着什么，忍不住低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