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帝国

第四章问心塔 突然，萧云醒了，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奇怪的地方。 四周是浓浓的迷雾，完全看不清具体的情况。眼前有一座四层白玉高塔。塔身莹白光洁，玉质温润可人，但是内里是乳白色的，让人看不清楚。 萧云看着这上下一白的天地，颇有些无奈：“莫非是我一直看着圣灵法师的白袍，所以才会到这个鬼地方？这白色也太晃眼了吧。” 抱怨完了，萧云也没办法，值只得向这座塔走去。 到了塔下，萧云发现塔门居然是开的。正欲进去，突然发现脚下有些铭文，萧云低头看了看。 “问心塔，唯心怀善念者可进。” “我应该不算坏人吧。”萧云挠了挠脑袋，审视自身，觉得自己除了有点狡猾，没什么大问题。至少人格是健全的，经得起考验的。 “不过觉醒仪式怎么会是这个样子？考验人们是否善良也是与天地沟通？如果这样，以往怎么会有那么多邪恶的修炼者？”萧云饱览群书，自然生出了不俗的智慧，只不过以前一直在人人善良淳朴的小村，身边跟有一个智慧如海的老师，没必要思考太多。但是出来前孔贤告诫过萧云，叫他随时多留个心眼，这样让自己的路变得平坦。 “或许是因为举行仪式的是一个光明系的圣灵法师吧。”萧云这样想到“反正纠结也没有多大意义，开始吧。这里是不会有危险的。”随即，萧云径直走进问心塔。 外界，一直维持领域的梅坎特隆圣灵法师眉毛一挑：“还有小家伙能进问心塔？嘿嘿，那事情就更顺利了。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样的小家伙。嗯，是谁呢？”老法师四下张望。 问心塔 “什么嘛，怎么空荡荡的！”满心疑惑的萧云看着这空空如也的第一层，一阵无语。“我看这塔就是个摆设！” 问心塔里没有任何东西，干净的白玉地板绝对能映照出女士的……额，挺拔身姿。抬头一看，一条巨大的玉椽子架在当中。四周是很多小的支架，咋一看去，没什么稀奇。但看久了，就发现了一些玄奥。重重叠叠的架构就像是一个精密的魔法阵，错落参差的小支架便是魔法回路。 “这是一座魔法塔么？”萧云在书上看到过关于这种魔法师的东西。 “不是，哪怕是初入真阶的魔法师，也会建造比这个更精巧的魔法塔。”突然，萧云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萧云忙回头一看，瞬间惊呆了。“梅……梅丽斯！你怎么在这里？”萧云觉得自己的脑袋转不过来了。猎人阿瑞斯的妻子梅丽斯怎么会在这里？！ 梅丽斯面色悲戚，颤抖地伸手指着萧云说：“你…你说为什么！我的阿瑞斯，你看到了吗，你拼命救下来的小子就是这幅德行！你生命垂危的时候他答应你去找梅坎特隆圣灵法师救命，转头就抛在了脑后！你救的就是这么一条白眼狼！”梅里斯声音沙哑，显然极其激动，这么几句下来就开始大喘气。 “什么？阿瑞斯生命垂危？找梅坎特隆阁下救命有这么回事么？”萧云震惊了。但随后他又摸了摸脑袋：“好像，是有这回事。糟糕，我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萧云脸色一下子白了。 “梅里斯，梅里斯，阿瑞斯他怎么样？他还好么？”萧云激动地抓住梅里斯的手臂，使劲的摇晃。梅里斯气还没喘过来，又被萧云摇着，激烈的咳嗽起来。 萧云意识到问题所在，急忙停了下来。 等梅里斯喘过气来，她的脸色更白了，牙齿咬着嘴唇，渗出了一点鲜血：“阿瑞斯昨天下葬了。葬在那个峡谷里。”她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出了这两句话。 “什么？”萧云彻底混乱了。“你说阿瑞斯……死了？怎么可能？他怎么能死呢？” 萧云是孔贤捡到的孩子，自幼由孔贤抚养。孔贤克己守礼，一派老夫子的风度，自然不会多讨孩子喜欢。村子里也没有小孩，萧云从小到大的玩伴就是这个孩子气的大汉。这个饼脸的汉子在萧云心中一直是一个亦父亦兄的角色。如今听到他的死讯，而且与自己颇有关系，涉世不深，心地单纯的少年心底不由得升起一种莫大的哀伤。 “阿瑞斯……”萧云悲痛的呼喊，双手抱头，跪了下来。 突然，萧云发现四周的环境变了，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一颗树上。他低头一看，发现一个饼脸的汉子，手持钢刀，站在峡谷中央。 “阿瑞斯！”萧云激动的大喊，看到阿瑞斯死而复生，有一种狂喜的感觉。 “小云，抱紧树！我们会没事的！”阿瑞斯头也不会，大喊一句，随后便与扑来的野兽展开搏斗。 阿瑞斯会没事的，萧云潜意识里想到。并隐隐觉得作为村长的孔贤会注意到他们迟迟未归，会组织人手来帮忙，便一点不着急地等待。 可是，现实好像不是这样。阿瑞斯的怒吼和豺狼的嘶吼，让萧云心里毛毛的。然后，天色一点点暗了下去，夕阳把橘红的光芒撒进这个峡谷。阿瑞斯已经跪在地上了，周围一圈野兽的尸体，但是眼前还有更多的野兽，它们眼里放出猩红的嗜血光芒，死死地盯着阿瑞斯。阿瑞斯的钢刀已经有了缺口，但还是被他奋力挥起，阿瑞斯在用最后的力量抗争！黑影交织，野兽们看到阿瑞斯渐渐疲惫后在他身边更加频繁地穿梭着，每一个错身带下一块肉，飞溅的鲜血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 萧云无力地看着这一幕惨剧。 最后，阿瑞斯终于倒下了，野兽拖着受伤的躯体上前，大口大口地吞食着阿瑞斯的血肉。萧云仿佛脖子被蛇咬了一样，眼前一晃，随即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啊！” 声音在峡谷里反复回荡，相互叠加之下更显得尖利，听的人毛骨悚然。 画面陡然一转，萧云到了一个描金画翠的精致小阁子。他茫然地四下张望，发现自己身穿一件大红袍，小阁子里也满满的挂上了红绸布，走廊拐角出有一盏烛台，龙凤和谐的样式。上面顶着两根互相缠绕的蜡烛。房顶上有一盏魔法水晶灯，放射出淡淡的粉红光芒，与烛光两相映衬。一股暧昧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 “你叫什么呢？”一个娇媚的声音从珠帘之后传了过来，萧云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窈窕的身影坐在床上“快归来给我掀盖头。” 萧云心跳变快了，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但，好像自己当新郎了？但怎么是这种婚礼呢？这种婚礼模式只流行于古加隆帝国呀。 床上的人儿又催了一句。萧云心一横，“管他呢，去看看再说。” 不得不说少年的定力不够，特别是在这等粉红时刻。萧云踉踉跄跄的走到了床前，颤抖地双手拉住盖头一脚，换换解开。 不知怎么的，萧云脑袋里突然想起了瑟琳娜，那个美丽动人的女孩。 盖头缓缓解开，萧云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他看到女孩尖尖的下巴，再掀一点，看到了挺巧的琼鼻，继续掀起，一对秋水般荡漾的眸子露了出来。 “瑟琳娜？！”萧云惊叫出声。 瑟琳娜莞尔一笑，“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你的妻子呀。”然后，微微起身，环住萧云的脖子。 萧云幸福的**出声。 一切突然回归正常。萧云保持着拥抱和即将接吻的姿势，站在塔中央。 “呃……小家伙，我是不是打扰你了，你在幻境里好像经历了一场，呃，噩梦和美梦。”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突兀地出现，一身白袍，手持白金权杖，赫然是梅坎特隆。 萧云尴尬极了。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像两个梦同时发生又同时结束，脑海一片混沌。 “我想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不可以让我给你解释一下呢？”梅坎特隆温和的说。他温和的声音可以抚慰人的心灵。萧云很快平静下来。 “其实你刚刚经历的一切都是你内心深处的投影，有你恐惧的，也有渴望的。”梅坎特隆很直接“这座问心塔其实就是投影的媒介。这个过程的目的是放大你的精神波动，与天地间的某些神秘物质勾连牵引，从而引起自然与意识的对冲……” 萧云听的头昏脑胀，表示完全不懂这些高深的东西。 圣灵法师发现了萧云的窘迫，醒悟了过来，自己不是在与别的魔法师交流心得，而是在给一个零基础的小家伙解释。于是他马上改口：“简单的说，就是帮助你觉醒灵。灵的本体强度由你的源意识，即由父母的遗传决定的初始意识决定，大部分都是先天注定的。而灵的种类就看你意识与自然相互碰撞间牵引到了什么元素。” “那我现在拥有灵了吗？”萧云懂了，马上询问最关心的事。 “这个还得等等才知道，这里是我的领域，各系元素被我本身的光元素打量同化，如果你在这里开始牵引，恐怕只能得到光系的灵。你现在的意识处于放大的状态，我等会送你出去，你自然会有所感悟。”梅坎特隆耐心的说。 萧云慢慢冷静下来，又发问了：“阁下，那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面前?”的确，梅坎特隆要照顾几万个参加觉醒仪式的少年，如果每个人都有其亲自招呼的待遇的话，他这几天也别做别的事了。 “这正是我想说的，首先，请接受我的道歉。”圣灵法师对着萧云，微微鞠躬。“你原本不需要经历这两个幻境，这个让你困扰的梦境是我自己强加上去的。” “你不是说需要呃……放大精神波动吗？”萧云想到了刚刚才听到的几个高大上的名次。 “其实塔本身就有这功能，你只要站在塔里就行了。幻境的产生是我出于对你的兴趣才产生的。”梅坎特隆坦荡的承认了自己的罪过。 “那觉醒还有什么难度？为什么很多人无法觉醒？莫非是因为你的主持才降低了这次仪式的难度？”萧云直接过滤的梅坎特隆自称为“罪过”的东西。对长者应该有足够的尊重，何况萧云感觉他没有恶意，于是问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最大的困难是找到这座问心塔，或者说觉醒媒介！”圣灵法师严肃地说：“很多人刚刚进入幻境发现自己在沙漠，在泥泞的小道，在黑暗的小屋，这说明他们心中有或多或少的阴暗面存在，而这会影响意识与真实世界的沟通。而你没有这个过程。你直接出现在问心塔前！而且在我用暗示等手段编织的幻境里，你表现出了很多内在的东西。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萧云摇了摇头。 “这说明你的意识空间极其纯粹，内心的思考和外在的言行都统一于一个准则。而且觉醒媒介是与人的认知相吻合的。比如说如果你是一个内心黑暗的家伙，你的觉醒媒介就会是以黑色为主色调的东西。而你的媒介是问心塔，说明你的内心充满光明。”梅坎特隆仍然严肃:“而你这样的纯粹，表明你以后潜力极大。你的善良决定了你的阵营与我相同，所以我特地来见你。我不会预言法术，但我告诉你，你的善良势必让你的路坎坷崎岖，但是，别放弃你的心。以后如果你来兰斯洛特帝都，你可以来魔法议会总部找我。这个是我的信物。” 萧云看着手里的戒指，满脑子疑惑。萧云面对夸奖总是很淡定。 老法师看出了他的疑惑，笑笑，道：“别问我怎么知道的，这是一个活了200多年的老家伙对一个年轻人的告诫。你可以出去了，你知道推开塔门就可以传送到外面的世界。” 萧云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灵是什么，匆匆跑到门前。 突然，他想起了一些东西，转生问道：“阁下，刚刚的幻境你能看到内容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只看到一小段，其他的时候是通过你的精神波动来判断你的喜怒的。” “哪一段” “你和那个小姑娘的部分……她似乎也在觉醒”老魔法师笑着调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