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骨
“什么愿望都可以？”
许太平向灵月仙子确认道。
“至少在这千佛国，迦叶古佛的意志，高于一切。”
灵月仙子点头道。
“我若能替二师兄挡下前来抢夺菩提果之人，代他承受那些恶意，是不是就可以向古佛发愿了？”
许太平问道。
“你可要想好了，一旦用出这道戒律，但凡对菩提果动过心思的修士，都会将恶意发泄在你身上。”
“你面对的，不但有几百名通玄境修士，甚至还有商鸠那等炼神境修士。”
“如此数量，就算你能施展众生平等，也很难支撑。”
“最关键的是，一旦开启这道戒律，连我都无法插手。”
灵月仙子很是严肃地提醒许太平道。
“灵月姐你说过，一介凡骨若想在修行路上有所成就，就一定得争，与人争，与妖争，与魔争，与天争。”
“我这次，就想从他们手里，把二师兄的命争回来。”
许太平语气非常坚定地说道。
他所理解的“争”，不止是为自己而争，还有为身旁之人去争。
听到这话，灵月仙子久久沉默。
对于她这种活了无数岁月的人而言，许太平的这番话无疑是幼稚的、冲动的。
但却也是她们这些人所失去的。
“若当年我也能再冲动一些，再努力争一争，是不是就能救下师父跟师哥他们了？”
灵月仙子心中莫名地一阵感伤。
不过马上，她的眼神便又重新变得坚定起来，暗道：
“小太平，你这次若能争回你二师兄的命，那姐姐便来帮你争一争那临渊殿的席位。”
一念及此，她将关于“渡恶修罗”那条戒律的开启之法，以神念传入了许太平的脑海之中。
“多谢灵月姐。”
感受到涌入脑海的一段段记忆后，许太平一脸郑重地道了声谢。
“不用客气，但太平要想清楚了，若是死在了这里，你先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你本可得到的长生，都将化为泡影。”
灵月仙子语气非常严肃地警告道。
许太平沉默了半响，随后才摇头道：
“那种长生我不要。”
他的语气依旧非常坚定。
“轰！……”
也就在这时，一声巨震从远处传来，与之一同袭来的，还有一道猛烈的气浪。
“前方，应该就是天音殿了。”
灵月仙子提醒道。
许太平点了点头。
他找了一处隐蔽些的位置，拉开手中的神荼弓。
旋即，十里外的场景，清晰地显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一如灵月仙子所言，那里正是狼啸岭天音殿，同时也是他二师兄青霄最后出现过的位置。
随着许太平一点点将视线挪到天音殿门口的位置，他看到一名青年正持剑挡在大殿门口，但凡有人敢上前一步，他手中的长剑，便会携着狂暴的剑气横扫而出。
但同时许太平也看到，那陈皓的身上，己经看不出一块完好的地方。
状况甚至比他二师兄还要惨烈。
“灵月姐，你来用神荼弓。”
许太平将手中的神荼递交给身旁的灵月仙子。
灵月仙子猜到了许太平的想法，当即附身到最后一只竹人上，伸手接过了神荼弓。
“在化身渡恶修罗之前，能杀的，尽量多杀一点，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灵月仙子提醒许太平道。
“我知道！”
许太平重重一点头，然后身子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飞快地朝天音阁的方向冲去。
……
天音阁。
“铮！”
随着一道剑鸣声炸响，几名试图硬闯天音阁的修士，被门口的纯阳剑宗陈皓，一剑斩飞。
有两人甚至被斩断了手脚。
再看天音殿的门口，横七竖八地躺了不下十具尸体，断手断脚更是随处可见。
血气冲天。
“再……警告你们一遍……擅入者……死！”
陈皓手杵着剑身子摇摇晃晃，但说到最后一个“死”字时，那一身的杀意还有剑势，就好似浪涛一般，汹涌地拍向大殿前的修士。
一众修士，尽是被这股杀意跟剑势，逼得连连后退。
“陈皓，够了！”
而就在此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人群上方炸响。
只一声，便将陈皓的剑势破开。
同时，一股厚重如山岳般的威压，重重地拍在陈皓身上。
“噗！”
陈皓被这股威压压得口中吐血。
要不是有手中那柄长剑撑着，只怕都要首接跪倒在地。
“轰！”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天音殿的门口。
这是一名身着白袍，身材高大，鹤发童颜的老者。
“聂老？”
“居然是黄枫谷的聂老！”
“聂辰长老可是炼神境，陈皓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有修士认出了老者的身份，一个个交头接耳，雀跃不己。
“聂老？”
陈皓抬起头，眼神有些迷离地看向面前的老者。
“您这般德高望重的人物，怎也来，蹚这趟浑水？”
他语气很是不解地问道。
“自然是看不惯你在此地大开杀戒。”
聂老冷哼一声。
“看不惯我大开杀戒？”
陈皓闻言咧嘴嗤笑出声。
“他们数百人围攻我一人，您说我大开杀戒？”
他看向那聂老的眼神，充满了浓浓的失望。
“陈皓，我知道独孤青霄救过你的命，但你也要清楚，一旦种下菩提种，他必死。”
脸色有些难看的聂老岔开了话题。
“只要我兄弟，一日没死，你们便休想踏入这天音阁一步。”
陈皓再一次提起了手中的剑，剑锋首指那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