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塔里喜乐多

        

谢行：“一杯咖啡！”

        

陈卓：“一杯茶！”

        

接着，空姐递了饮品来，而当她即将离开之时，竟微微回眸，看似不经意地朝谢行眨了眨眼，即便到了下一排，那空姐的眼神还时不时地明瞟。

        

见对方前凸后翘身材超爆，一阵阵高压电在谢行的血液里飞窜，他轻撩了下额前的小波浪，面含春光地嘬起了咖啡来，不过好在他还没忘记刚才对话的结点：“诶呀，什么神不神坛的啊，我都是沾我们老板牛斌的光，他的项目我只不过代笔而已，区区二作，不值一提，乘了系数后，跟你一篇一作的MWR，没区别的。”谢行罕见地谦虚着，脚底已轻盈欲腾。

        

接着，他转脸又问陈卓说：“我发现国内科研口好像很重视发文章啊，哎，这似乎不是什么好现象。”

        

陈卓：“没办法啊，评职称什么的总得有个参考标准吧，这就是咱们行业的潜规则。”

        

谢行惊疑：“潜规则？这似乎是个贬义词吧？”

        

陈卓却不以为然：“中性词，了解的话，每个行业都有各自的套路，特有的潜规则，不是只有娱乐圈才有。”

        

谢行叹气：“哎，悲哀啊！”

        

陈卓：“这有什么好悲哀的，有时候你也不用想太多，给自己心里丢包袱，只当是把工作成果和科学见解记录下来，日后回首看看自己从前做了什么，也不会觉得这辈子得过且过，庸庸碌碌，若是真能有什么重大发现，给予后人启迪，岂不更有意义？何乐而不为啊！”

        

陈卓的高见总能给予谢行醍醐灌顶的启迪，玩味了好一会，谢行点了点头：“也对，有道理，很有道理。诶，对了，韦院长最近安排你写的那篇关于我国集合预报的现状综述呢，你打算投哪？”说着，他抓了把梅子干放进了嘴巴里，然后还给了陈卓一掌心，似乎已经忘却了空姐的存在。

        

陈卓：“投咱们院报吧。”

        

“啊？院报？IFlow了点吧？”在谢行的印象里，国内的几大气象类期刊的影响因子都低穿地心。

        

陈卓闻后却发表了一番高见：“影响因子是不太高，但是政策上不是在倡导扶持国内期刊么，咱们写文章投出去了要花大把银子的版面费，便宜的一篇一万左右，贵的超过两万，而读者想看的呢，也要交大把银子的阅读费，这样一来二去的，每年光给国外输出版面费和阅读费的钞票就数以亿计，而最重要的是，写文章的和看文献的人还大都是我们中国人，所以你看，要是我们投在国内的期刊上，这不就相当于为国家的财政节省了大笔支出，如果我们这些科研工作者不支持这么好的政策，那这倡导不就成了空想空谈，我们国家的期刊也就永远没有赶超欧美的可能。”

        

谢行听完，配合着微笑点了点头，继而半开玩笑地来了句：“不错啊，卓院士，你还挺有忧国忧民的大情怀呢。”

        

陈卓：“过奖过奖，有感而发。”

        

而这时，翘臀空姐美目频眨，又给谢行递来一打秋天的菠菜，陈卓隔在中间，像个多余的电阻，十分有碍电流的传输，因而还算识趣的他站起身来为二人行方便。

        

半晌后，陈卓走出卫生间还没一步远，站在其身后的翘臀空姐竟递来了一张便条，接着美眸轻旋低声道：“这位先生，麻烦您帮我转交给您身边的那位帅哥，他刚刚用眼神告诉我，他想要这个。”

        

陈卓接过一看，乃一串11位数字，不用说自然是她的电话号码。

        

“你确定？”陈卓问。

        

翘臀空姐点头，眼神摄人心魂：“不用问我为什么，我的直觉从来不会有错，交给他，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么猛辣的操作，自己坐了这么多次飞机却还是头一次遇见。”陈卓的老心脏虽然羡慕又嫉妒，可他还是乖乖地回了座位，发挥助攻之效。

        

两个小时到北京后，已近中午十二点，打算直接回院里的陈卓笑着调侃谢行：“我帮了你这么一个大忙，怎么，是不是得请我吃顿海底捞！”

        

“哎呀，今天不行，改天吧，我这会有点事，先不回科院了。”谢行脸色略显焦虑。

        

“什么事啊？这么急？”陈卓不明因由自然好奇发问，心想他不会急着想要立马call那翘臀空姐吧。

        

可没成想谢行的答案却是：“那个……我得去看我grandma。”

        

一场风花雪月的事瞬间成了子虚乌有，陈卓略感羞惭的同时却因谢行那三分遮掩七分迟疑的举动而深感疑惑，他越发觉得谢行似乎在隐藏一个秘密，一个不想对外人道的秘密，可到底会是个什么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