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如墨
“呵呵，别着急。”五条悟打量着面前的咒灵，颇为遗憾地道，“果然，来的是分身啊，真没诚意。”
“……我还没活够。”骷厄向周围打量，“特意定在这里，是因为这里几乎没有诅咒吗？”
“你有一种病毒级别的咒灵吧，我没判断错的话，它们是随着诅咒流动的，再说，毕竟你也是有领域的，真要打起来，定在人多的地方反而麻烦。”五条悟笑呵呵地道，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触怒骷厄。
骷厄沉默了好一会后，道：“五条悟，我是来谈交易的。”
“哦哦，差点忘了。”五条悟笑着一拍头，道，“那就准备立下「束缚」吧。”
“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吧？”
骷厄下意识压低声音：“我告诉你有关我和……现在是叫酒井伸介吧，我告诉你我和酒井伸介的过往以及咒血的秘密，你得给我一个保证。”
“和咒灵交易，还真是一件新奇的事。”五条悟摸了摸下巴，“你提出的条件多了点，而且你之前差点杀死我的学生，所以，你得换个保证了。”
“我并不想杀你的学生，只是那时候他刚好和夏油杰待在一起罢了。”骷厄低沉地道。
“那我不管。”五条悟笑嘻嘻地道。
“五条悟！”骷厄低吼道，“别太过分了。”
“咒灵。”
五条悟的声音还未消失他就已经站在了骷厄身后，手牢牢地抓住了骷厄的脑袋，他冰冷地开口道：“我不是在跟你谈条件。”
被抓住的骷厄发出怪笑：“你不想知道咒血的秘密了，难道不怕你的学生莫名其妙地死去？”
说着，骷厄凶狠的目光看向渡边凛，眼中似乎有无尽的恶意。
“就算没有你的情报，我也不是没办法。”五条悟轻笑一声，“这次交易是你一定要见我，所以主导权在我这里，对吧？”
“呵，呵呵……”骷厄快速地思考起来，最后它磨着牙，缓缓道，“可以，只要你保证，在杀死酒井伸介前不干掉我，我就把那些秘密都告诉你。”
渡边凛看了看五条悟，虽然没法透过绷带看到五条悟的眼睛，但他猜测五条悟现在也在思考，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后，五条悟轻轻点头道：“可以。”
不能干掉骷厄，不代表不能做其他事情，这份「束缚」其实很宽松。
但这也意味着骷厄有不小的谋划。
听到五条悟同意后骷厄忍不住松了口气：“那我们就开始定立「束缚」吧。”
很快两人按之前的约定确立好「束缚」，五条悟走回到渡边凛身旁，道：“开始吧。”
“真是让我不爽的交易。”
骷厄啧了声，说道：“首先是我和酒井伸介的关系，这不算什么重要的事情，但也不是什么秘密，最开始我只是从人类对疾病、痛苦和死亡的恐惧中诞生出来的意识，因为这份诅咒过于庞大和分散，所以我始终浑浑噩噩，不能以一个完整的个体身份出现在世界上，直到酒井伸介用某种方式与我沟通，唤醒了我的个体意识，不过这依然不能让我成为咒灵。”
“但是酒井伸介有一个推测，他认为，当咒术师中出现过于强大的个体时，诅咒的天平就会倾斜，从而诞生出某些强大的咒灵，我当时半信半疑，但现在证明，他是对的。”
说到这里，渡边凛和骷厄都看了五条悟一眼。
这个过于强大的个体，显然就是五条悟了。
“因为酒井伸介是唤醒我意识的人，所以我不得不与他定下了「束缚」，替他寻找「厄难体」帮他复活，并在之后帮助他一段时间，完成一些目标……哦顺便提一嘴，酒井伸介曾经的术式就是与「束缚」相关，哪怕我特意找了无术式的「厄难体」给他，但他复活后还是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束缚」，这也是我不得不替他打工的原因。”骷厄的用词表现出它似乎相当融入人类社会。
“难怪，当初京都的咒具没有效果……对了，「厄难体」？”五条悟像是被唤醒了什么记忆，“那是什么？”
“酒井伸介自己制造的东西，是他复活的后手。他总能搞出奇奇怪怪的玩意，说实话，过了这么多年，我也很惊讶人类社会竟然还有「厄难体」。”骷厄颇为遗憾地道。
“真是有趣。”五条悟轻笑道。
渡边凛惊讶地看着骷厄，没想到复活这种禁忌的事情对酒井伸介而言，似乎也只是他无尽研究中的一部分，是可以被任意窥探的领域。
“酒井伸介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接下来说的就是你们很感兴趣的咒血了。”
骷厄发出怪异的笑声：“最开始，临近衰老死亡的酒井伸介并没有任何对咒血的研究，直到有个家伙找上了他，我对那个神秘的家伙也不是很了解，甚至没有见过，只听酒井伸介提到过，是那个人委托他去做研究的。”
“你真的不知道他是谁？”渡边凛有些怀疑地问道。
“当然，真不知道。”骷厄相当坦诚地道。
因为之前的「束缚」，骷厄是不能用谎言来欺骗渡边凛他们的，所以渡边凛只好收起好奇，继续听骷厄讲下去。
“之后酒井伸介拿到了咒物「咒胎九相图」，提取出了现在的咒血。咒血的奥妙不用我多说了吧，你们大概也已经发现了，它可绝不仅仅像酒井伸介之前说的那么简单，只是去开发术式的潜力，它是能真正改变术式，强化术式，让其与原来截然不同的。”骷厄说着看向了渡边凛。
他是在场唯一一个喝下了咒血的人。
听到骷厄的话，渡边凛陷入了回忆和深思。
一路走来，渡边凛对术式的掌控和开发程度都是远超一般人的，这都得益于咒血的帮助，当然，这也是渡边凛承受痛苦和风险，努力后的结果。
“五条悟，如果你喝下咒血，我可以保证，你会更进一步，成为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术师，甚至超越人类的极限，难道你不想看看更高的风景吗？”骷厄用诱惑的声音道。
“呵，我不需要咒血就已经是最强了，再强大，对我也没有任何吸引力。”五条悟毫不在乎地甩甩手，似乎在扔一个垃圾。
然后他转过头看向渡边凛，道：“凛，你对咒血是最熟悉的，有没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问。”
“嗯……”渡边凛看向骷厄，“酒井伸介可以通过咒血控制我吗？”
上次高木一安的表现在渡边凛看来是真的疯狂，完全不能理解，所以渡边凛才会产生这样一个疑惑。
不问出这个问题，渡边凛就始终会担心，自己有一天也会突然做出疯狂的事情。